《倦了寂寞才爱你》作者:安靖 【本书下载于书本网,如需更多好书,请访问http://www.bookben.cn 或者直接百度搜"书本网"】   出版日期:2013年02月07日   男主角:南川绫   女主角:莫解语   内容简介:   结婚前,腹黑如他,只想着怎么把她拐来当老婆;   结婚后,霸道如他,只想着如何把老婆宠上了天。   南川绫,外表阴柔,性格冷淡,不但是众人口中的面瘫男,   对女人不曾动过心,还连瞧一眼都懒。直到莫解语出现,   从没正眼瞧过女人一眼的他,竟然对这位长得不出众,   身材不妖艳的女人,不小心地看出了好感。可明明他没想招惹她,   这女人却傻得送上门来,勾出了他蠢蠢欲动的“性致”。   谁知道,这女人都跟他交往,连床单都滚了一夜又一夜,   最后也被他给哄回家同居,可她竟然敢说不嫁他?   很好,敢不嫁他是吗?看来这女人似乎还不明白,   她招惹他的下场,除了当他的女人,成为他的妻子,   她以为她还有不嫁的余地吗?再说,她这么美,   这么媚的身子,只能属于他一个人的,只有他能独占!   莫解语从不知道,一向宠爱她的南川绫,床上发狠时,   竟像是头色心大发的野兽,蛮横地让她直不起腰。   可这男人是不是以为她没脾气?竟然逼她结婚,   那她不嫁,又如何?想分手吗?那就分吧!   楔子   终于还是要离婚了吗?   男女双方想也不想地就拿起放在手边的钢笔,二话不说地签下自己的名字。   年过半百的陈律师对眼前的一幕并不陌生,但令他为之侧目的,是这对男女的独生女。   仅仅十三岁的少女,有着酷似母亲的细致小脸、弯弯的柳眉、红润的小嘴,再过些日子必定会是众多男人追求的对象。   只是,那张清妍的小脸上,没有面对父母离异的伤心,只有洞悉一切的了然。   “对了,由于令千金还未成年,法律规定你们其中一方必须成为令千金的监护人,直至令千金成年为止。”陈律师收回两人签好的文件后,开口提醒这对男女。   女方闻言看了女儿一眼,而后转向前任的丈夫,“我明天就得跟彼得回法国了……小语的签证,我还没有办”   言下之意,她就是不想要女儿啰?陈律师看了她一眼,很识相地收起眼中的不屑。   “我……”男方呐呐地开口,在女儿面前也不敢说得太明白,但他迟疑的语气,不难让人猜到他与前妻有着同一个想法……他们两人都不想要这个女儿。   这一回,陈律师皱起了眉,冷冷地开口说:“容许我再次提醒两位,你们其中一人必须成为令千金的监护人”若不是这对男女是自己的客户,他一走会以蓄意遗弃未成年少女的罪名来起诉他们。   双方陷入一片静默之中……这是暴风雨的前夕。   已经对这气氛十分熟悉的莫解语,抬起没有半点怨恨或伤心的眸子,看向眼前这一对曾经是那么恩爱的男女,一步步地走向婚铟的最终点,他们或许是最好的情人,但绝非好妻子或好丈夫,更不是一对称职的好父母。   她的爸爸因为工作太忙的关系,常常得在世界各地奔波,因此在各地都有一个温柔的窝;她的妈妈则是忙着购物、装扮、结交新的男朋友,理也不理她,所以打从她有记忆以来,照顾自己的就只有佣人。   也因此,她从没有期待这对男女会心甘情愿地成为自己的监护人。   在这对男女开骂前,她淡淡地开口说:“爸爸,由你来做我的监护人吧!妈妈明天就要去法国了,,以后我有事要找监护人会很麻烦的,不过你放心,我不会跟你回去的,请你将北部那幢三层楼的洋房转到我的名下,每个月再转两万元到我的户头里,我会字着照顾自己的。”   她几句话便将自己的未来决走好,也替这对男女解决好一个大难题。   陈律师由皱眉转为惊讶,没想到一个十三岁的少女居然能想得如此周到。   “两万太少了!小语,爸爸每个月转十万元到你的户头里,如果不够,你跟我秘书说一声就可以了。”听到女儿这么讲,男人连忙点头,并迅速地签下监护人同意书,并马上掏出手机交代秘书处理好一切,动作快得让人不禁杯疑他到底有多讨厌这个烫手山竽。   莫解语在他挂掉电话时站起来,“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,我想回去了。”因为,她明天还要考试。   陈律师以及一对男女傻愣愣地看着她潇洒地离开,她……真的只有十三岁吗?   第一章   黑暗里,男人伫立在窗边。   擅长将自己藏匿起来的他,无须特别的装备,就只消静静地站着,便没有人能察觉到他的存在。   所以,他很安心地站在打开的窗边,细细地打量着对面屋子里的一个女人,一个从一开始陌生,到渐渐有些熟稔的女人。   从屋子里的装潢,以及她放在阳台上那些欣欣向荣的植物看起来,显然那女人已经住在那间屋子里有一段不短的时间。   那女人的生活十分规律,足以媲美那些接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们,早上大概四点左右,她便会起床,简单的梳洗过后,就骑上一辆中古的脚踏车外出,到了十二点钟左右便会回来洗澡,然后开始收拾她那幢三层楼高的洋房。   换成是一般人,通常都不会蠢到自己一个人打扫整幢房子,这样的房子起码都得由两个专业的清洁人员来收拾才足够,但她却是自己一个人,从三楼一直打扫到一楼,每一间房间、每一件家具,她都仔仔细细地擦过、抹过。   他原本还以为她这样打扫,没有一整天,不!应该说没有花上几天的时间,是不可能完成的,尤其她还打扫得那么的仔细,没有任何一个地方遗漏,然而出乎他意料的,她竟然只花了短短四个小时,就可以打扫完整间房子。   他从来没见过有任何一个女人,会这么热衷于打扫这件事情,这样辛苦的工作,她并不是偶尔心血来潮时才做一次,而是天天的重复着打扫这件事。   甚至,有时候她病了,她还是胡乱地吞几颗药,然后又再次开始打扫,打扫完,她就会开始煮东西吃,这时应该是她的晚餐了。   一般人,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吃,都会只煮个面,简单地吃一顿便算了,懒的话,甚至会叫个外卖,反正现在很多店外送的食物都不差,虽然他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,但他也是过着每天吃外食的生活。   可是,她不同……   打扫完了,理论上她应该很累、很饿才对,但很多时候,她都还会花上很大的功夫,去煮一些手续复杂又费神的菜,偶尔还会烤一些蛋糕跟小饼干,好像她根本就不会饿、不会累似的。   他怀疑她有强迫症。   有强迫症的人总会强迫自己一再地重复做同一件事,否则患者就会感到不自在、不舒服,感觉患得患失,只有强迫自己去做了那件事后,患者才会松口气。   看着她每天都过着这样重复的生活,他很难不把她与强迫症联想在一起。   可是,有一天她家里搬来了两个女人后,虽然她的脸上依旧没有太大的笑容,但他可以感觉到她很高兴,而她那些像是强迫症的习性,好像不药而愈似的。   她不再早早起床后就不见了踪影,而是待在家里做一大堆的早餐;她不再每天都重复着打扫的事情,改成为家里有点脏了,才会稍稍收拾一下;她多出来的时间,便会待在家里看看书、用用电脑,间或还会出门逛逛,提回几袋的东西。   而一天下来,她最高兴的时间,应该就是早上跟那两个搬进她家的女人一起吃早餐,还有就是她们两人同时放假待在家里的时候了。   这样的她,教原本对陌生人一点兴趣也没有的他,对她都格外地在意起来。   一次、两次、三次……到了最后,只要他待在这屋里,他都会不由自主地看着她,每天晚上都不例外,他知道自己好像一个偷窥狂,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一直看着她,但是,他却一点愧疚感也没有。   她应该是不知道,这间屋子已经被他买了下来,所以一直都没有对他家这边多加防备,装在窗户上的窗帘也鲜少会拉上,由着他看遍她在屋子里的活动。   今天晚上,他也没有例外地站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她。   明天他便要回去一段时间,在没有看到她的时间里,他总是有着一份莫名的失落,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,只是觉得胸口空荡荡的,好像需要什么东西来把这份空虚填满。   他开始怀疑自己也得了强迫症。   不过,他没有太多的时间,去细细研究自己到底是不是病了,现在他满脑子都只剩下,自己接下来有好几天的时间见不到她这件事,所以他要在这个时候看个够,把见不到她的份全部补齐。   今天晚上,跟她一起住的两个女人似乎有事,都没有回家,偌大的客厅里,只剩她自己一人在看电视,是那种很无聊的搞笑节目。   偶尔她会笑上一两声,可是接下来,她变得越来越面无表情、越来越淡漠地看着那些节目,直到她再也受不了地关上电视,然后上床睡觉。   她房间里的小灯总是不会熄灭,每个夜晚,她总会看着那盏小灯,直到她阖上眼,沉沉睡去为止。   看着那张仿佛有着千言万语想说,可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的小脸,忽然之间,他似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她、这么注意她的一举一动。   原来,她跟他都是同类的人……   都是一样寂寞的人。   而她那些仿似得了强迫症的举动,只是她用来要忘记自己寂寞的事,就跟他总是接下那些既危险又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一样。   远远地看着那张在睡梦中,似乎也不是那么平静的小脸,心冷不防地紧揪起来,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寂寞,还是为了自己的寂寞。   在装潢充满温暖气息的西式厨房里,一道娇小的身影忙得不可开交,一会忙着打蛋、一会忙着煎蛋饼,不出一会,香喷喷的西式早餐便被端上餐桌。   可是身影的主人似乎一点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,只见她再次弯下身,从厨柜下方的小米桶里掏出米来,准备熬小米粥。   “我的天啊,我的天啊!解语姐,你煮这么多的早餐,是想养一支军队,还是一支美式足球队?”同居人之一的杨凤儿才走进饭厅,就看到了如此惊人的一幕,所有仅剩的睡意通通都被吓跑了,她难以置信地嚷着,一看到餐桌上的各式早点,她便忍不住的感到饱足。   莫解语闻言,停下洗米的动作,先是回头看了看已经堆满食物的餐桌,而后绽开一抹带着歉意的笑,“做着、做着,我都忘了自己已经做得太多了。”   “没关系、没关系,我跟秋澄会替你将这些早餐全部解决掉的!”杨凤儿看到那抹笑容,心中的不悦、不满,通通在短短一秒钟里全部消失,她马上用力地摇头,拍拍自己的胸口保证道。   可是,她的一双水眸,却带着一点无奈地看着桌上以“堆”来计算的各种早餐,“不过,解语姐,你真的改不掉在早餐店工作的习惯吗?”   莫解语回以一个轻叹。   她自从学生时代便在早餐店里打工,一直到早餐店的老板退休,回家养老而将店收起来后才结束,足足五年光阴所养成的习惯,怎么可能说改就改?   “解语,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开一家早餐店,自己当老板娘吗?”另一个同居人,方秋澄缓缓地走下楼梯,也是一脸无奈地盯着桌上的早餐堆。   刚刚搬进来的时候,对于每天早上都会有早餐吃这件事,着实令她高兴得很,可是,若是每天的早餐份量,都多得足以喂饱一支军队,那么再高兴的情绪,也会被天天吃到撑才能上班的痛苦打败,“至少,你不必为了吃不完的早餐而感到头痛,不必再为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而烦恼。”   “开早餐店……我也不是没有想过,但早餐店不是说想开就可以开的,还有许多其他的东西要考虑,像是店铺面积的大小、店面的位置、需要什么设备、什么时候才能回本等等一大堆的事情,一想到我就完全没有开店的欲望了。”她只要简简单单、平平凡凡的过日子就可以了。   方秋澄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,“我说你也别管什么会不会赚钱的事,反正你钱多到就算亏损十年、八年也没问题。”   这女人,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。   明明有着钱多到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老爸、随手拿得出各种各样名贵珠宝首饰的老妈,每个月不但有一大笔的生活费可以拿,那个心疼她的老律师,甚至还替她把那些用不上的钱,交给专业人士去投资,在她不知不觉的情况下,那笔钱越赚越多,而她大小姐则是在银行通知她有一大笔钱会汇进来时,才惊觉自己变成了小富婆。   而最教人不敢置信的,是她居然扔下那一大笔钱不用,宁愿自己每天一大清早,辛辛苦苦地跑去早餐店打工,风雨无阻,生病了也硬撑着去,不管旁人怎么劝也不听。   “是没有错啦,可是钱不能这样花的。”虽然那些钱得来不算难,但莫解语还是不想胡乱花掉。   “我会努力改掉这个坏习惯的,你们别担心。”她扬起一抹安抚的笑容,却看得方秋澄跟杨凤儿一阵无言。   这句话,她们已经听到不想再听了。   如果她真的做得到,那么为什么过去那三个月,她们总是每天都得吃撑了才上班?而且还得替她带点早餐去分给同事,才能不浪费这些食物?   “好了、好了,你们赶快吃早餐吧!凤儿,我做了你最喜欢的蛋饼跟冰红茶喔!还有一份日式煎饺也是你的;秋澄则是西式早餐跟咖啡,我只放了奶精,没有加糖。”莫解语将她们推到位置上,将早餐送到她们的面前。   盯着她脸上盈盈的笑意,杨凤儿与方秋澄再度无奈一笑。   好吧,好吧,为了这个温柔体贴的女房东,吃得再撑、再饱,她们也会拚命地将这堆早餐给解决掉的!   而事实证明,今天莫解语真的煮得太多了。   虽然杨凤儿跟方秋澄已经努力地吃,努力塞到再也吃不下了,甚至还替她们的同事拿了一堆的早餐,可是桌上还是留下了不少的食物。   莫解语无奈地看着眼前还像一堆小山似的早餐,有点头疼地不知道该怎么处理。   扔掉,不舍得,更不想浪费,但单凭食量不大的她,又怎么可能吞得下眼前这堆早餐?正当她还在想着不知怎么办的时候,文清穗上门来讨早餐吃。   她高高兴兴地给小表妹文清穗塞了一堆的早餐,假装没有看到她脸上如花的笑容,因为手上越来越多的食物而惨淡下来。   “够了、够了,邵志扬也吃不下那么多!我刚来的时候,看到前面的公园有很多阿公、阿嬷在做早操,你将剩下的早餐送给他们吃好了!”文清穗急急地说,成功地止住莫解语不停打包的双手。   莫解语双眼一亮,马上从附近的小餐馆里借来一辆手推车,将剩下来的早餐带到附近的公园里,果然,一如文清穗所说的,今天公园里的人不少。   推着一堆早餐的她,马上成为公园里的焦点,阿公、阿嬷们纷纷停下动作看着她,猜测着她是不是流动小贩,将早餐推来公园里卖的。   “阿妹,你自己一个人来卖早餐?手推车不重吗?”其中有个好奇心重的阿嬷上前,怜惜地看着瘦瘦小小的她,“怎么不叫家里人来帮忙?”   莫解语笑笑地摇摇头,“我不是来卖早餐的,来,阿嬷,这份早餐给您吃,鸡肉汉堡跟奶茶好不好?奶茶我没有放糖,很健康的。”她从手推车上拿过一个汉堡跟一杯奶茶,送到阿嬷手里。   阿嬷一脸受宠若惊,“这怎么好意思?”   “没关系,阿嬷您就吃吧,吃不够,我这里还有呢!”她浅浅一笑的对阿嬷说,然后开始将早餐送到围过来的阿公、阿嬷手上。   看着他们笑得很满足的模样,让她高兴得马上忘记自己不再煮一大堆早餐的保证,准备每天都要送早餐来给他们吃。   善良的阿公、阿嬷怕她会花大钱,纷纷塞钱给她,就怕她会亏本,这年头经济差,不少店都因此而倒闭了,他们不想看着这个笑得温柔的女孩会失业。   他们本意是好,但莫解语怎么可能会收下这些钱?   为了让阿公、阿嬷可以安心收下早餐,她只好骗他们,“这些都是早餐店卖不完的,老板说不要浪费食物,所以我才会到这里来请阿公、阿嬷们替我解决掉,您们毫不在意的帮了我,我怎么好意思还收您们的钱?快把钱收回去吧!”   单纯的阿公、阿嬷们相信了莫解语的话,个个兴高采烈地收下早餐,大快朵颐起来,还一边分神问了她一点问题,跟她闲聊。   时间便在这一片悠然的气氛下度过,将阿公、阿嬷们喂得饱饱的之后,手推车上的早餐只剩下两份。   对于这个成果十分满意的她,准备打道回府,可这一回身、抬眸,却瞧见了不远处,一个瘦高的男人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,不知在看什么地方。   阿公、阿嬷们发现了她的注视,开始七嘴八舌地告诉她这些日子以来的发现。   “阿妹呀,我跟你讲,那男人坐在那里好几天了,天天都来坐着,不知道在做什么?”有着浓重口音的阿公像是抢得先机地对她说。   “是呀,看他的样子干干净净的,一点也不像流浪汉,可是一天到晚都这样坐着,是不是……他这里有问题?”其中一个阿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,暗示男人的脑子可能有问题。   “不素啦!上次我看到他在讲电话,不像素神经病啦!”   一大群老人的声音不算小,连路经公园的人也会回头看看这里在吵些什么,可那男人却不曾回过头,一副他根本就不知道,他们现在正热烈讨论的人是自己似的。   他这样子,莫名地让莫解语忽然想起在很久以前,自己也曾经有过一段时间,宁愿坐在某一个公园里的长椅上,静静地看着日暮黄昏的天空,也不肯早一点回家,见到某对夫妇吵架的情景。   不知道打从哪里来的冲动,莫解语跟阿公、阿嬷们道别后,在他们好奇的目光下,推着手推车来到那男人的面前,她拿起其中一份早餐,递送到他的眼前,“你好,请问你吃过了没?刚好我这里有一份早餐,如果不嫌弃的话请收下吧。”   男人没有抬起头来,好像是被她的唐突吓着了。   她待在原地,以为他是不想搭理自己,正想向他道歉时,他却缓缓地伸出手,接过她手中的早餐。   在他伸出手的那瞬间,她发现他白晢的手背上,有着几道狰狞的疤痕,她无法想像他受伤时有多痛,平日煮饭时,自己被热油溅到都已经疼得直掉泪,那么,他是怎么忍下这样的痛?   莫名地,她的眼眶有点热热的、酸酸的,但她没有表现出来。   “介意我坐下来跟你一起吃吗?”她拿起另一份早餐,扬了扬手问道。   男人无言地看着手上的早餐,没有回答她,好一会后,他才缓缓地颔首。   这男人看起来好像很不习惯跟陌生人相处,而且还沉默寡言得很,莫解语看着他冷淡的反应,坐到他身旁的位置上。   “吃啊!早餐不是用来看的,是用来吃的。”她笑意盈盈地揶揄他,然后解开塑胶袋子,拿出一份的三明治咬下一口。   他的早餐跟她是一样的,所以他也学她拿出一份三明治,开始吃起来。   “不好意思,因为饮料都分光了,所以你跟我一样没得喝。”她没想到现在阿公、阿嬷这么喜欢奶茶,所以早就被拿光了,“明天我再补给你,你想喝什么?奶茶?咖啡?还是冰红茶?”   咬下最后一口三明治的他,动作明显僵住了。   “怎么了?”她紧张地问,因为他僵住的模样,就好像机器人的关节没上油,卡住了似的。   不过他只是卡住了一下,然后便继续咬着口中的食物,直到吞下那口三明治后,才抬眸看向她。   这下,莫解语才发现这男人一点也不难看,他长得既阴柔又白晢,还有点像日本漫画里的俊美贵公子……小受的那一种。   “明天?”他用着低柔的嗓音,吐出带着疑问的两字。   从他俊美的脸挪到他咖啡色的眼瞳,莫解语点点头,“明天我还会送早餐来给阿公、阿嬷,到时候再补一杯饮料给你吧!”   他看着她向两人背后那堆好奇的老人挥挥手,小脸上的笑意浅浅的,教人如沐春风地感到舒服。   “你还没有告诉我,你要喝什么饮料?”放下手,她问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,好像十分迟钝的男人。   “我不能喝茶类跟咖啡。”他盯着她好久、好久,久到莫解语都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时,男人终于缓缓地开口。   “只要带有刺激性的东西,你都不可以喝?”莫解语有点小惊讶,原来小受的身体真的跟BL漫画里一样那么弱不禁风。   “那巧克力牛奶可以吗?我煮的巧克力牛奶都不会很甜,淡淡的,很好喝,我室友都很喜欢。”   他只是静静地抬眸看着她。   莫解语愣愣地看着那咖啡色的眼瞳,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办法挪开目光,只能像个傻子一样的看着他,没有办法反应过来。   那双美丽的眸子好像有很多的话想对她说,可是他两片粉色的唇却不曾开合,透露半句他正在想什么……她很纳闷,明明跟这小受是头一次见面,但她却居然会有一种知道他有话想要说的奇异感觉。   “早餐不是早餐店卖不出去的吗?”突然间,他说出了他这个早上最长的一句话,也将她从那种怪异的感觉中拉了回来。   莫解语眨眨眼,“原来你都听到了?”她刚刚还在想,这男人的耳朵是不是不太好,所以他没听到吵闹声才没有回头。   但他没有回应,只是迳自地看着她。   莫解语颊边隐隐浮起热烫的感觉,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种被人看到脸红的感觉了。   “我偷偷跟你讲,你不要跟阿公、阿嬷他们讲!”她带着一抹俏皮的笑,凑近他的耳边,小小声地道:“这里早餐全都是我做的,不是早餐店卖不出去的。”   为什么做那么多?他狐疑地看着她。   而她仿佛知道他在问什么似的,“这是我一直都改不过来的坏习惯。”   拍了拍他的肩膀,莫解语站直身子,推着手推车,准备回家去。   走到一半,她蓦地回过头来,大声地朝他问:“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,我叫莫解语,你呢?”   以他们之间的距离,跟自己那低柔的嗓音,她是不会听到他在说什么的,所以他站起来,走到她的面前,以高她足足一个头的身高俯视她,“绫,南川绫。”   “原来你是日本人……”原来是日本来的小受,而且还是很高的小受呢!   莫解语笑开了唇,“那我们明天见!南川,拜拜!”挥挥手,她推着手推车回去。   南川绫没有回到长椅上坐着,他只是一直看着她的背影,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的小巷里。   第二章   南川绫始终弄不清楚,为什么莫解语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。   站在黑暗的房间里,南川绫透过窗户,看着对面屋子里三个或坐或躺在沙发上的女人。   那三个女人各有特色,有中性的美、有可爱的美,但最后他的目光选择停留在莫解语身上。   她在三个女人当中,不算是最美的,她有一个表妹长得艳丽无比,当她站在她表妹身边时,犹如一朵平凡的小白花一样,一点也吸引不了旁人的目光,然而莫名地,比起她的表妹,他更喜欢看着莫解语。   她一定还不知道自己就住在她的对面,否则她不会用那种看陌生人的目光看他。   不过,这也难怪,因为南川绫的作息本来就跟她不一样,她晚上入睡时,很多时候正是他工作开始的时间,而且,他不时便会离开这里一阵子,所以即使他住在她对面这幢房子将近两年的时间,一直都在看着莫解语,她也不知道。   “哔、哔、哔……”房中蓦地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,使他收回落在莫解语的目光,回到桌上那不断发出微弱紫光的笔电上。   南川绫走回桌前,打开笔电,将拇指放到指纹辨识器上,而后便进入主画面。   一个熟悉的脸庞瞬间映入眼中,他无言地看着对方,等待对方开口。   “绫,我需要你。”对方毫不废话,直接开口,“回来日本,我需要你的帮忙。”   “什么时候?”   “现在。”   男人从不会如此紧急地召他回去,这是头一遭,可是南川绫没有一如以往地立即点头,然后要属下准备好回日本的专机。   那我们明天见。   南川绫想起莫解语的话,而这句话却硬生生地绊住了他的脚步,让他失去了以往的俐落,这状况似乎不太妙。   “绫?”他的迟疑引来对方的关注。   “刚,如果不想失信于某人、不想让她失望,那是什么样的感觉?”从来没有过的感觉,让南川绫开口问着这亦是好友、亦是上司的男人。   “她?”泽崎刚先是一怔,然后剑眉一挑、薄唇一勾,“绫,这个恐怕我没有办法告诉你。”   南川绫看着荧幕里的人好半晌,“你也不知道?”   他以为这男人会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觉。   “不,我知道!”他眼中的失落没有让泽崎刚感到挫败,相反地,泽崎刚笑得很安慰,好像自家孩子终于长大成人一样,“绫,这是什么样的感觉,我认为你应该自己去摸索才对,等你知道了,你的满足感才会大一点。”   他才不想要什么满足感,他只想要解答,只想知道答案是什么。   南川绫的眼中清清楚楚地说着这些,可是泽崎刚当成没有看到,迳自问:“所以,你想告诉我你不能现在就回来,是吗?绫。”   南川绫再度迟疑了。   能让泽崎刚亲自开口要他回去的,必定不是小事,而且其他的人似乎也已经赶回日本了,泽崎刚的事教他在意,可是与此同时,心底却有一种抗拒,他不想明天失了莫解语的约。   他不想因为明天没有出现,而令她露出那种被欺骗了的失落表情,他曾经见过她的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,那教他整个人都不好受。   “绫,你可以什么时候回来?”似乎明了他的挣扎,泽崎刚反问他。   浅色的瞳眸看了看他,被他带笑的眼看得有点困窘,南川绫好半晌后,才脸色微赧地点头,“明天吃过早餐后就会回去。”   “早餐?”泽崎刚的眉挑得更高了,因为他已经很久、很久没有从南川绫口中听到这两个字了,久到他还以为南川绫已经忘了什么叫早餐。   “对。”被他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在,但南川绫并没有别开眼。   “好的,我们等你。”给予一记带着安抚与揶揄的笑后,泽崎刚的身影在下一刻便消失在荧幕上。   缓缓地盖上笔电,南川绫再度走至窗边,他依旧没有打开电灯,他一向喜欢待在黑暗里,不喜欢灯光,跟她什么时候都要留着一盏小灯的习惯完全不一样。   原本坐着三个女人的客厅已经暗了下来,反而是她们各自房间的灯亮了起来。   莫解语住的是一楼。   南川绫缓缓地,带着一种连自己也无法解释的感觉,走到了一楼的房间,站在窗帘旁,默默地看着她。   莫解语已经换上了睡衣,一副准备上床睡觉的模样,一如既往的,她的床边仍亮着一盏小灯,浅浅的、橘黄色的灯光看起来很柔和,绝不会妨碍人入睡。   那盏小灯不能熄。   他知道,如果熄了那盏灯,她一定会很害怕。   不是每个人都像南川绫一样喜欢黑暗。   像她就不喜欢黑暗。   只要看着那盏柔柔的夜灯,记忆便会向他袭来,他不喜欢那些记忆,那些全都不是什么好的记忆,所以,他强迫自己别过脸,不再看向她的房间。   可是,南川绫的心却不允许。   别开脸没多久,他的眼就像是飞蛾扑向火光一样,本能地再度看向她,落在她的身上。   她已经睡着了,跟以前不一样,以前的她总是要翻来覆去好几个小时,才能浅浅睡去,但是自从那两个女人搬进来跟她一起住后,她难以入眠的状况似乎改善了不少。   果然,莫解语的不安全来自寂寞。   那两个女人的陪伴让她不再感到寂寞之后,她难以成眠的状况跟着改善许多,也让她脸上的笑容变多了。   南川绫一手按上胸口,他难以明白,自己竟然对那两个女人产生了不悦的感觉,就好像自己最喜欢的玩具,被人抢去了似的。   他不喜欢她那么依赖那两个女人……这是南川绫最后的结论。   同样的早上,同样蔚蓝的天空。   推着手推车,上头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早餐,莫解语再次来到公园。   阿公、阿嬷们看到她,个个都笑得合不拢嘴,一直“阿妹、阿妹”地叫她。   先给他们打过招呼后,莫解语抬头寻找着那道有点单薄的身影,最后在昨天他们一同坐过的长椅上发现他。   南川绫依旧是看着一个不知名的地方,对这样热热闹闹的景象视而不见,也充耳不闻,就那样孤孤单单的坐着。   鼻头微微一酸,她吸吸鼻子,下意识地加快分早餐的动作。   阿公、阿嬷疼爱她,所以在拿过早餐后就一直围着她说话,尊重长辈的莫解语不好意思打断他们的唠唠叨叨,只好一脸浅笑地继续听着他们抱怨自家的孩子不争气、别家的孩子有多坏等等日常琐事。   等她回复自由后,手中的三明治跟巧克力牛奶也已经变凉了。   她走向他,有点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将食物跟饮料递给他,毕竟食物凉了,滋味跟营养也就不一样了。   “南川,早。”不过,最后她还是笑意盈盈地坐在他身旁的位置上,将一份特地留给他的早餐放到他的手里,“来,这是答应过你的早餐跟巧克力牛奶,不过,有点凉了,你会介意吗?”   南川绫握着手中还有余温的早餐,“不会。”   更冷、更难吃的食物他都吃过了,怎么可能会介意她特地为他而做、为他而留下来的食物?   闻言,莫解语扬起一抹浅笑,好像很高兴听到他这样说,“你应该饿了,快点吃吧!”   南川绫缓缓地拿起食物,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,只是吃相斯文地一口接一口缓缓吃着。   偷偷打量他的莫解语,发现他进食的速度真的很慢,她都已经将手中的三明治吃完了,他却还在吃,吃得这么慢,应该是跟胃不好有关吧?   但是如果她问他的胃口为什么会这么差,好像显得太探人隐私了,所以莫解语只好静静地看着前方几个小孩子嬉闹,偶尔用眼角的余光偷看他。   也许是老天爷要惩罚她想探人隐私,在她再次偷偷看他时,被他那双浅色的眼眸补捉到了,莫解语有点尴尬,也有点不好意思,但她没有反射性地别过脸,只是对着他扬起一抹自认为是最正常的笑。   看着莫解语那有点微颤的唇角,他没有开口,只是仰头喝下最后一口巧克力牛奶。   甜却一点也不腻的液体流过咽喉,带着微微的余温,一点也没有教他那个总在作怪的胃感到任何的不适。   怔怔地看着南川绫仰首的姿势,那显露出来的白晢颈项,以及那上下滑动的喉结,莫解语竟然看傻了,久久都无法挪开目光。  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。   明明知道他不会喜欢女人,他喜欢的应该是那些高壮勇武、看起来很MAN,可以保护他的男人才对,可是,她就是挪不开自己的目光,脑中冷不防地跃出在很久很久以前,看过的一篇同人志文章。   同性恋的男人,尤其是诱受,格外容易勾起女人的母爱,所以很容易教女性忍不住对他格外留意,而且,还很容易喜欢上这样的男人,所以诱受的男人可以称得上是女性的禁忌。   危险,却又容易让人迷恋上。   一阵冷风袭来,莫解语打了个冷颤。   她应该没有那样的嗜好,对同性恋的男人,她一直都抱着朋友或“姐妹”的心态去面对,所以,即使眼前的南川绫再诱人、再好看,也不会让她产生除了朋友以外的感觉。   “好吃吗?”见他放下杯子,她连忙收敛起自己的心神,扬起一抹浅笑问道。   “嗯。”他点了点头,没有再说话。  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擅长表达自己的人,而且话很少,所以一群人相聚时,他总是沉默地看着那几个犹如兄弟、犹如手足的男人嬉笑打闹,却鲜少主动参与他们的谈话,不过尽管如此,那几个男人却总会想尽办法让他融入他们的对话里,不让他有半点局外人的感觉。   “明天呢?明天你想要吃什么的早餐?”在诡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前,莫解语开口了。   第二次相处后,她开始有点摸清他的性格了,他是一个沉默的人,不爱说话,通常都是回答人家一个或两个字后,便再次沉默起来。   如果不是因为南川绫眼中仿佛被世界遗弃的寂寞眼神,她恐怕也无法像这样厚着脸皮来跟他搭讪。   她……在邀约他的明天。   可是,他等一下就要回日本了,他已经答应了泽崎刚,不能失约。   “明天我不能来。”久久之后,他终于开口了,语气是那么的淡、那么的浅。   莫解语怔住了,但仔细想想也对,他也有他自己的生活,怎么可能每天都到这里来吃她做的早餐,“那好,如果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吧!”虽然心底有一点点的失望,不过她很快就收拾好心情。   看了看手上的表,发现已经很晚了,她也得赶回去打扫那个已经三天没有扫过地的家,然后再到菜市场那里买点菜,做一顿营养又好吃的晚饭给方秋澄跟杨凤儿吃。   “我也该回去了。”莫解语站起身,稍稍收拾了一下食物的袋子跟手推车,给了他一记笑容,“那么,我们下次见了。”   她还没有跟自己说好,她口中的“下次”是什么时候。   南川绫有些踌躇,但她已经越走越远,看着她远远离去的背影,他的心莫名地一阵发慌,非得紧握着身侧的拳头,才可以忍下冲上前的冲动。   现在的他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去完成。   等他回来,他会好好地厘清自己心中那份古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。   掏出手机,打电话给属下后,南川绫起身离开了公园,弯身坐上那早已经在公园大门外等候他多时的黑色轿车,往国际机场的方向驶去。   荧幕上,冰冷的蓝光映照在男人的脸上,将白晢的俊脸染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。   即使是与他相处了十多年的风隼人,手臂也忍不住地泛起了一片鸡皮疙瘩,有男人可以这么适合“妖娆”这个词吗?   在他的认知里头,妖娆指的应该是女人,但自从南川绫在他面前出现后,便彻底地颠覆了他的所有认知。   不断敲打键盘的十指,迅速地输入最后一道指令,清冷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,“三十分钟后,五分钟。”   短短两句没头没脑的话,任人抓破了头皮,也不会知道这个少话的家伙在说些什么,幸好,他们都是与他相处了十多年的兄弟,早就习惯了这小子的怪癖跟性格。   用无线通讯的耳机传给了在待命的兄弟,“了平,三十分钟后,大楼的电源会全面中断,你们只有五分钟的时间行动,记住,是五分钟,你别又像上一次那样给人家发现,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,你要知道,那些老头子很不满意你三番两次地将我们的名字打得响亮。”到了最后,风隼人还是忍不住地唠叨几句,不意外对方回了几句脏话……英文的。   没办法,由于日语当中还不足以表达对方现在糟糕的心情,所以只能另外多加了几句。   “我知道你很不满,刚那家伙不是答应你了,这票干完后就给大家一个月的时间休息?好了、好了,别骂了,我也知道刚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假期期间把我们叫回来,有一次还是你跟嫂子在床上翻滚时……唔,好!我闭嘴,总之,五分钟时间,搞定它吧!”   拿下耳机,风隼人坐回南川绫身边的位置,一张嘴停不了地继续说:“绫,你说刚以后会不会又像这次一样中途把我们叫回来?这样我会精神分裂的,每一回都在我跟妹妹培养感情时出来打断我,我真的很受伤,都要担心妹妹又会因为我突然又要走,再一次不理我了……”   南川绫从荧幕上分神地看了看身旁怨声载道、一脸苦不堪言的男人,开始回想他有哪一回不是说,他是在跟妹妹培养感情时被召回来的。   不同以往的是,这一次他的郁闷,南川绫懂了,因为,他也是在跟莫解语开始有点交集时,就被泽崎刚召回来,一想到当时她那带了点失望的表情,南川绫就禁不住地伸手,拍了拍风隼人的肩头,当成是安慰。   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动作,风隼人也常拍几个兄弟的肩头,但是,这一次拍他肩头的人……是南川绫。   南川绫向来不喜欢与人有太多身体上的接触,所以他鲜少主动去碰人。   风隼人傻住了,以一种像是看到异形的惊讶目光直瞪着南川绫。   “绫,你……”他很想开口问南川绫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,不然怎么他会变得跟以前不一样。   该怎么说呢?好像,比以前更像是个人,而不是一个没有情感、只会听从命令行事的机器人。   南川绫挑眉,等着他下一句话,可是等了一会,这家伙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。   “你……”风隼人还是说不出话来。   不再浪费时间,南川绫收回目光,重新回到荧幕上,纤长的十指再次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起来,答答的声响在车厢里再度响起。   风隼人傻愣愣地看着他势如破竹地入侵对方的主电脑,攻破一道又一道的防火墙,以及解开一道又一道的密码,再轻轻松松地输入指令,将对方的资料下载下来,然后再用一种超毒的病毒,将对方主电脑的数据吃光光。   过程,只不过是短短的三十分钟。   接着,一声巨大的爆破声传来,让风隼人彻底地回神过来,额际的青筋也一道地浮起,“妈的,已经跟那个死人说了不要弄得那么夸张,他还是给我把地方炸了!这样我还找什么物证?回去又要被那群吱吱歪歪的老不死给烦死了!”他铁青着一张脸,一副想将对方砍成十八块的样子。   “有物证了。”南川绫看了他一眼,淡淡地说。   物证就是刚刚他下载好的资料,里头已经有了对方贩毒以及交易的名单,这些已经够那个混蛋坐上一辈子的牢,永不翻身。   从来,他都不会做自己分外的工作,但这次因为这个毒贩,所以他才会被泽崎刚叫回来,他才会不能赴莫解语的约,才会看到她那张小脸上的失望,就为了这个原因,他毫不犹豫地让那个毒贩被打入牢里,坐上一辈子的牢。   风隼人挑眉,有些惊讶,但是有了物证,他的工作量就会减少许多。   余怒未消地冷哼一声,他示意司机开车,可一张嘴却忍不住地碎碎念着,“每次功劳都是均分,但被念的总是我!这是什么道理?绫,你说,为什么我总是要替那个死人被那群老头念?为什么?”   他们几个人,一个比一个不将那些老头放在眼里,任老头们对他们再叫再吼、再怨再恨的,他们都视若无睹、充耳不闻,唯独风隼人是唯一一个会听那些老头念的,所以有什么事,他们都只会找风隼人。   南川绫看了眼那张忿忿不平的脸,缓缓地盖上笔电,“隼人。”   低柔的嗓音缓缓地唤着自己的名,风隼人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,可是回头,却看到南川绫的眼睛正看着自己,所以,刚刚他没有听错,南川绫真的叫他名字了?   “是。”当下,风隼人脸上所有的怒气全被收敛起来,摆出比小学生端坐时还要笔直的坐姿,一双桃花眼定定地看着那张妖娆的俊脸。   不能从泽崎刚口中得到的答案,想必从风隼人口中也可以得到,但是看着他这副样子,南川绫反而不知该怎么开口。   “绫,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好了,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,是不能直说的?”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风隼人再迟钝也知道事情不简单,有什么大事,可以让这整天面瘫、心冷、官能冰感的小子露出这样的表情?   再犹豫了一阵,心中亟欲知道答案的冲动,还是教南川绫一手按上胸口,困惑地低语着,“我见不到她,我的心很难受!这代表什么?”   “她?她?她!”风隼人瞪大了一双眼,一再地重复自己所听到的,“你是说,你见不到一个女人,你的心会非常难受,恨不得马上就奔回她的身边?而且一见到她,便会觉得十分满足,心口好像被填得满满的,看到她伤心难过,你的心就会好像被人拧碎似的痛,只想杀光所有让她伤心难过的人;看到她的笑,你会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其他的事可以取代得了?”   侧头仔细地思索了会,南川绫点了点头,“这代表什么?”   左手缓缓地握紧成拳,决定如果对方不说出答案,他便要诉诸武力,因为他瞧见了风隼人脸上的表情,跟泽崎刚当时露出的表情是一模一样的。   风隼人既欣慰又感动地拍向他的肩膀,“傻小子,你这叫做喜欢、叫做牵挂、叫做思念,懂了吗?”   喜欢?牵挂?思念?   全然陌生的词汇,意思他懂,但却不曾实际感受过。   南川绫按着难受的胸口困惑着,但却又感觉有一点的理所当然。   他还在犹豫着,他身旁的风隼人却已经开启车上的无线电,高高兴兴地向几里以外的兄弟通知,“绫,情窦初开了!”   第三章   莫解语坐在镜子前,除了无奈,还是无奈。   镜中的她盘起了长发,露出光洁无瑕的皓颈,身上还穿着一整套和服……价值不菲的那一种,刚刚听到替她换装的女仆说了,光是绑在她腰上的那条腰带,便已经价值几百万日圆了。   “语姐姐、语姐姐!”欢欣快乐的呼唤声,由远至近,伴随“咚咚咚”的步伐声,标准的人未到声先到。   不消一会,一个长相甜美可爱的日系气质美女便跑进她的房间,小巧精致的脸上还挂着一个甜死人不偿命的笑容,“语姐姐,你今天真的很漂亮!”标准的中文带着有些软软的腔调,听到的人莫不耳朵发麻。   “谢谢,绘里香,你今天也很美。”看着这个名义上的妹妹,莫解语心里有说不出的喜爱。   天真、可爱,又善良,一点也没有千金小姐的架子,唯一教人头痛的地方,就是爱黏人,惹得她丈夫总是阴霾着一张脸瞪人,凶恶得好像要杀人一样。   “妈妈说宾客已经来得差不多了,所以要绘里香来接你到大厅,今天来的客人很多,而且绘里香最好的朋友龙湖,也会带着他的丈夫来,小湖是一个很好的女生,语姐姐你一定会喜欢她的。”渡边绘里香扶起她,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着,一边领着她到人来人往的大厅去。   看着络绎不绝的人潮,莫解语就觉得更后悔了。   她的母亲在跟她的父亲离婚后,先后改嫁了数次,最后居然跟一个日本人结婚,从此便定居于日本。   改嫁不是问题,定居日本也没什么大不了,教她难以接受的是,这一回她母亲嫁的竟然是日本大财阀的社长,而这社长竟然有两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孩子。   她的母亲就是因为受到这两个孩子的刺激,长年以来不曾给予自己的母爱,忽然一下子就泛滥起来,对她嘘寒问暖是每天必有的事,过年、过节、过纪念日,都要她飞来日本跟他们一起庆祝,如果不是因为她坚持不肯搬来日本,以她母亲现在的性子,必定要她跟着在日本定居不可。   “小语、绘理香!”呢喃似的日语传入耳中,不用猜也可以知道是谁在唤她们。   “妈妈!”渡边绘里香笑意盈盈地扑进妇人的怀里,高高兴兴地撒着娇。   “乖。”渡边夫人摸了摸继女的头,然后一脸慈祥地看向自己另一个女儿,“小语,和服真的很适合你。”她气质柔和,穿上和服就犹如一个大和美女一样,教人目不转睛。   而事实上,大厅里已经有无数双的眼睛逗留在莫解语身上,舍不得挪开自己的目光以及视线,生怕这么一眨眼,就会失去她的芳踪。   “妈。”乖巧地唤了声,莫解语没有表露出太多的热切。   虽然渡边夫人已经尽力去弥补以往亏欠自己的,而且渡边夫人的努力以及用心,她也都看在眼里,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,再多的弥补也无法教她心底的那个伤痊愈。   渡边夫人的目光黯了黯,但很快又亮起来,“小语,来,妈妈给你介绍几个朋友,绘理香也一起来。”   伸手牵过莫解语的手,渡边夫人一手一个美人,往几个妆扮高贵的夫人走去。   来来往往地见了无数人,渡边夫人打的是什么主意,莫解语知而不言,这么努力地给她介绍众多的贵妇以及青年才俊,无非就想让她嫁过来日本定居而已。   见了几个所谓的青年才俊后,她以到洗手间为由悄然地离开,渡边大宅她已经来过几次,所以她清楚这个时候在什么地方会没有人打扰。   蓦地,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她的去向,她抬起头来,望向自己名义上的哥哥……渡边信彦。   “信彦,你不是在忙?”对于他,莫解语并没有任何的排斥感,却也没有像对渡边绘理香的那种喜爱,只好扬起一抹浅浅淡淡的笑,轻声以日文问着。   曾经有一段时间迷上日本的动漫以及日剧,为此她特意跑去学了日语,甚至大学时也选择副修日文,所以如果不仔细听,不会听得出来她跟一般日本女孩相比,有些不一样的怪怪腔调。   “你想去哪里?”渡边信彦淡淡地问,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。   “我不习惯这样的气氛,想到后院休息一会。”面对这个认真严肃的男人,她不认为自己可以撒谎骗得了他,所以照实说出。   闻言,他皱起一对好看的剑眉,似乎有些不悦。   渡边信彦其实长得挺帅气的,浓眉大眼、鼻梁高挺、唇瓣偏薄,继承自他父亲渡边雄一郎的严肃霸气,并没有减少半分他的吸引力,相反地,这样上位者的气质教不少女性对他前仆后继,只可惜,他不是莫解语喜欢的类型。   “你应该要习惯的。”好半晌后,他说了一句教莫解语完全摸不着头绪的话来。   莫解语眨了眨眼,心想她只是渡边家名义上的女儿而已,这样的场合,其实她并不需要出席,这次也只是因为推辞不了渡边绘理香的热情邀请,才勉强答应出席罢了,既然不需要经常出席这样的场合,又怎么需要习惯?   但她不会跟他为了这个争执,所以她还是浅笑着,“这里人有些多,我想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。”她没有说谎,这人来人往的宴会厅真的让她感到有些气闷。   看着她好一会,他才稍微错开身,算是同意了她的要求。   “别去太久。”末了,渡边信彦如是吩咐。   怕是难向渡边夫人交代吧?她想着,然后绕过高大的他离开宴会厅。   时值秋季,日本最著名的樱花树只剩下黄澄澄的叶子,风一吹,还会零星地掉下几片。   莫解语踏着小步,走到没有人的樱花树下,轻叹出声。   “为什么会这么累?”轻轻地,她低语,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与母亲相处,会这么的累人,是因为每当她看到母亲时,便会想不住地想起,过去父母总是吵架的记忆?   不!她不认为那些记忆有什么好教自己感到难受的,毕竟他们的离异,还是她亲手促成的。   莫解语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、淡淡的笑,或许她的累,是因为在渡边夫人面前佯装自己一切都很好吧其实,她很羡慕,很羡慕渡边绘理香能够那么自然地投进母亲的怀里撒娇,仿佛渡边绘理香才是渡边夫人的亲生女儿,而她就像是一个误闯了私宅的陌生人。   她并不属于这里,她很清楚,那绝对的违和感,教她感到无比的疲倦,她想离开这里,不想再待在渡边家这里,她想回去自己的家,那幢三层楼高的洋房,那里有方秋澄、有杨凤儿,还有经常来串门子的文清穗。   她想要离开这里。   昂首看着那因一阵微风吹过而抖落的黄叶,她难以自控地伸手,踮高了脚尖,想捉住那一片纷飞的叶子,差一寸,只差一寸……   指尖快要触碰到那片黄叶时,蓦地,她的手腕被人握住了。   莫解语瞪圆了眼,回首看到一张有些熟悉,又有些陌生的俊美小受脸。   “南……南川?”她错愕地轻唤,难以相信自己居然会在千里之外遇上认识的人。   南川绫握紧了手中纤细无比的手腕,好像只要他再用力一点,就会握碎似的,可是,他无法按捺下心中的激动。   能在故乡见到她,已经教他感到非常的惊讶,然而,这些都比不上刚才她眼中流露的寂寞以及疲倦,这样的莫解语让他的心紧揪起来。   “原来你回日本了。”已经有些习惯他的安静,她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地继续开口说:“难怪你说不能再去吃早餐,是因为你的签证已经到期了?”她以为南川绫只是去台湾旅行,所以签证到期了,就只能回日本。   “不是。”他摇了摇头,依旧没有放开她的手。   “不是?”她狐疑地看着他,发现自己的手仍被他握在掌心里,她动动手腕,“南川,你先放开我好吗?这个姿势不方便说话。”   但是他不想……看着她,他没有说话,还是没有放开手。   他想她,好想、好想,想得几乎想要立即回去,回去那个有她的地方,站在暗处偷偷地看着她,早上到公园里吃着她为自己做的早餐,那美好的幻想几乎击溃了他,让他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日本,回去有她的那片土地。   但现实的残酷教南川绫只能停留在日本,不能直奔机场,他还要收拾剩下的麻烦事,不能立即离开,不过老天爷似乎并没有遗忘他,反而将她送到自己身边来,这就是他强迫自己出现在这种宴会的奖励吗?   而且,南川绫能感觉到她待在这里一点都不快乐,莫解语哀伤、难过,然后还要强颜欢笑地迎合每一个出现在她面前的人。   她根本不喜欢待在这里,她想要离开,既然如此,他还有什么理由放开莫解语?   “跟我走。”将心中最想说的说了出来,不理会她一瞬间瞪圆的水眸以及惊愕的表情,他将她拉近,低哑地重复,“跟我走!”   莫解语原本以为自己听错了,但南川绫再一次字正腔圆的重复,教她无法欺骗自己,他……要自己跟他走。   她无法反应,她跟他只不过见过两次面而已,何况他喜欢的不是男人吗?为什么却要自己跟他走?在这样的状况下,她无法不荒谬地想像着,其实他只是想念自己做的早餐,想要她跟他去做早餐给他吃。   “南川,你……”莫解语抬头,迎上那双认真的眼眸,她瞬间便明白南川绫真的不是在跟她开玩笑,那眼神以及手腕上虽不至于弄疼她,却也让她无法挣脱的力量,便是最佳的证明。   “你不想离开?你想待在这里?”南川绫不肯放手,不懂为什么她明明不想待在这里,却迟迟不肯答应跟自己走。   他完全忘了在她的认知里,他们只不过是见过两次面、一起吃过两次早餐的人,交情并没有深到可以让她放心跟他走。   莫解语一怔,自己以为收藏得很好的心事,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被他看穿。   但,他的建议很诱人。   她想走、想离开,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与陌生人见面,而且比起那些青年才俊,眼前的南川绫显然比较养眼。   “跟我走。”他再次开口。   走?或不走?看着眼前美丽俊雅的脸,她的心鼓噪着,心底有一个莫名的声音在呐喊着、催促着,要自己跟着他离开。   可是,如果她就这么跟着南川绫离开,她的母亲会怎么样?她挣扎着,指尖却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。   “跟我走。”有力的掌心握住她的,属于他偏凉的体温,渐渐地透过掌心传给她。   莫解语一怔,心底有着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感觉。   她的心怦怦然地跳得飞快,时间也好像停止流动似的,她的眼里好像只剩下眼前这一双咖啡色的眼眸,只能傻傻地、愣愣地看着他,完全无法反应。   “跟我走。”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。   而这一次,她没有犹豫地点点头,答应了,“好,我跟你走。”她听到她自己这样的说。   原本幽深的眸子,因为她的话而闪亮了起来,咖啡色的眼瞳也因为她的话而收缩,那是狂喜的象征,也是他快乐的象征。   南川绫已经忘了,有多少年不曾像现在这么高兴过,但他有着隐隐的信念,只要跟她在一起,自己一定会拥有更多、更多的快乐。   这一切都只因自己喜欢她。   脚下踏着小碎步,莫解语困难地跟在他的身后,眼前这一幕真的很好笑,他们仿佛在上演一幕小情人的私奔记,尤其,当有人发现他们时,他更是二话不说,将她横抱起来,开始往外狂奔而去。   她愣愣地看着南川绫因奔跑而飞扬起来的头发,她从没有想过他的力气会这么大,抱着她奔跑,对他而言仿佛一点阻碍也没有。   莫解语好像听到四周传来了吆喝声,但是她整个世界里,只剩下了他抱着自己离开渡边家的那一幕,深深地烙在她的脑中,挥之不去……   清凉的秋风徐徐地吹拂着脸。   莫解语坐在回廊,享受似地阖上眼,感受初秋时的清风快意。   原以为这一次来日本,又会像前几次那样,扬着一抹连自己也觉得难看的笑容,静静地坐在渡边夫妻以及他们两个孩子面前,度过另一个一点也不享受的假期。   文清穗也骂她犯贱,明明不喜欢来,明明每一次回去只会觉得像是虚脱了似的,为什么每次都还要来见渡边夫人?   这个答案,莫解语也想不出来。   只不过这一次,她一点也没有虚脱的感觉,不会觉得不开心,因为这一次,她不是待在渡边家,而是待在一个清幽舒服的老宅里。   “咚、咚”的脚步声传来,她下意识地回头望,瞧见了一张渐渐熟悉的脸,“南川。”   她勾起一抹浅笑,打着招呼,“你忙完了吗?”   刚刚吃过了早餐,他就说要出外一趟,将她留在这里。   “嗯。”南川绫的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,然而他的眼眸深处,却因为瞧见了她脸上的那抹笑,而隐隐有了一丝光亮。   莫解语回过头,继续坐在回廊上,再一次阖上眼,享受着清风吹拂自己的感觉。   三天前,莫名奇妙出现在她眼前的南川绫,把她带到这个宁静舒适的大宅里,古老的大宅,没有日本恐怖鬼故事的幽森,反而,古朴得教人不禁深深地喜爱上这个地方,情不自禁地享受起这份闲适与安静。   而这三天下来,也让她发现,南川绫真的是一个很不爱说话的人,他可以一整天下来,不发一语地坐在回廊上,只是沉默着,好像一尊没有情感、没有反应、没有表情的瓷娃娃。   所有说话的工作全落在她的身上,一开始,她还会傻乎乎地不断找话题,后来才发现,其实就算不说话,他也不会觉得奇怪。   而她也渐渐习惯了他的沉默,非常悠然自得地找方法,让自己过得好、过得舒服。   说真的,莫解语真的喜欢上这座古宅了,比起富丽堂皇的渡边家,这古宅更讨自己的欢心。   南川,这里是你家?她记得当他们来到这古宅时,她曾经好奇地问过。   而他只是点了点头,领着她走过一间又一间的房间,走过回廊,来到她现在暂住的房间里,这房间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,但是却被收拾得非常整齐,半点灰尘也没有。   说来也奇怪,这么大的宅子,但她却鲜少看到有帮佣出现,除了送上膳食,以及换洗衣物的人之外,她见到最多次的,就是眼前的南川绫。   莫解语好奇地望向他,却发现他发间居然有着一片橘黄的落叶,说明他刚刚真的出去忙了,不知为什么,他这模样看起来莫名地可爱。   她唇边带着笑,伸手替他拿下那片叶子,“瞧你这么不小心,连头上有叶子也不知道。”   莫解语原本想取笑他的,可是当她迎上南川绫那双深邃的幽眸时,唇边的笑缓缓地收敛起。   那双眸,总是给她一种,他有很多话想对自己讲、却又无从说起的感觉,到底他想对自己说些什么?又有什么话是他说不出口的?   她等着、候着他开口,可是他却始终没有开口,只是用着那双浅色的瞳眸凝望着她,仿佛他的眼中只有她。   “怦、怦”平稳的心跳在这瞬间加速,变得紊乱起来,而呼吸也好像变得急促起来。   这情况不太妙,真的不太妙。   莫解语强迫自己别开眼,望向回廊外的樱花树,并告诫自己,南川绫喜欢的是可以保护他的男人,而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。   对南川绫,她绝对不可以有朋友以外的其他想法,一丁点也不可以。   她别过眼时,南川绫很想伸手将她的脸扳回来,他想要她带着笑意的眼眸一直看着自己,不要挪开。   被她看着的感觉很幸福、很美好,他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感觉,从来没有,所以他想要她看着自己,一直一直的对他笑。   南川绫的手甚至已经伸了出来,就只差一指的距离,就可以触摸到她柔嫩的脸颊,可是一阵由远而近的吵杂声阻止了他。   第四章   南川绫收回手,沉着一张脸,看着那如入无人之境的几个男人,热切的眼眸,因为被打断了与莫解语独处的时间而黯淡下来。   他开始后悔了,他不该让他们有擅自闯入他家的习惯。   只是短短的三天,他就已经爱上了与她独处的时间,跟她在一起,他非但没有任何的排斥感,甚至还有一种想要跟她一直在一起的感觉。   南川绫从未有过这样奇特的感觉,即使是对记忆中那个疼爱自己的母亲,他也不曾有过这样的依恋。   这就是风隼人所说的爱情?   他爱莫解语吗?他理不清,也不知道,他只知道如果可以跟她永远在一起,要他拿什么来换都可以……只要能够跟莫解语在一起。   不知道他百转千回的心思,莫解语有些回不过神来地看着跟前各有特色的男人,成熟、粗扩、斯文、冷酷的,都齐聚在自己眼前。   “我很抱歉打扰到两位了,只是,我有一些事要说。”话虽然是对两人讲的,但泽崎刚看的却只有南川绫一人,好像他连句话其实只想跟南川绫一个人说。   虽然对方脸上表情依旧,但十几年的兄弟不是当假的,泽崎刚轻易地感受到南川绫被打断的不满与怒气。   “你们有事要聊吗?那我先进去。”莫解语向几人点点头,起身就想向室内走去,岂料还走不到几步,就被泽崎刚叫住了。   “莫小姐不需要回避,事实上,这事跟莫小姐有关。”他脸上有着浅笑,-副从容无害的模样。   只是莫解语一点也不觉得他无害,甚至于跟他一同到来的那些人,即使掩饰得再好,也无法完全收敛起那外放的气势,她在想看来淡漠冷然的南川绫,是怎么结识这些人的。   下一刻,南川绫被其中那个粗狂的男人拎了起来,并带到一旁。   不是她想误会,不是她想刻意曲解,而是在那男人面前,南川绫瘦弱得几近娇小,再加上两人靠得那么近,看他们那窃窃私语的亲昵模样,教她不得不承认,这两人真的登对得很。   “很养眼,对吧?”泽崎刚带笑的嗓音,在她看得入神对戏谑的响起。   莫解语面红耳赤地回这神,有些无措地看着泽崎刚。   “绫和了平,是大家公认的合适。”似手嫌她误会得不够深,泽崎刚很故意地补充说,全然无视风隼人眼中的不赞同,“你说,他们两个看起来登对吗?”   莫解语视线忍不住地顺着他的话,看向那两个靠得很近、很亲昵的男人,心中蓦地有一把无名的怒火在燃烧着,还有淡淡的酸味在蔓延。   她微微一怔,随即马上要自己不准去理解那是什么样的感觉,甚至强迫自己别开眼,不再去看那对十分登对的男人。   也因此,她错过了南川绫看向自己的温柔眼眸。   察觉到莫解语没有在看自己,南川绫的眸黯淡下来。   大掌在他的头顶用力地揉了揉,泽川了平最看不惯他这张要生不活的死人脸,“她就是你情窦初开的对象?”当日听到风隼人在无线电里,说出那句功效媲美核子弹的话时,他差一点就忘了要逃出满是地雷阵的迷宫大楼。   南川绫点点头,如果风隼人没有作弄他的话,那么她的确是。   “感觉普普通通,没有我的铃歌可爱。”一想到自己的爱妻,泽川了平粗扩的脸上就不禁出现色色的表情。   南川绫没理会他的发情,-双眼只是看着莫解语,舍不得挪开,也舍不得眨眼。   那表情,就好像是一只眼巴巴等着主人回望自己的小狗一样,教泽崎刚忍不住地喷笑出声。   背对着南川绫的莫解语,一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只是觉得泽崎刚连些人奇奇怪怪的,“这位先生,请问你刚说的是什么事?”   “叫我泽崎吧,我跟绫是亲如兄弟的生死至交。”泽崎刚看了眼还是眼巴巴望着莫解语的南川绫,没错过对方脸上的不悦。   “我长话短说吧,莫小姐,三天前你突然在凌边家消失,如今渡边家以及泽田家那边,已经派出最精锐的人员来寻找莫小姐你的芳踪,为了避免绫跟两家的人正面起冲实,所以我身为绫的上司,理应在事情变得更棘手前做点什么。”   “消失?,莫解语被这个消息有些惊到了,她下意识地回头,看向南川绫,只见他脸上一派淡然。   “南川他……”因为离开渡边家时,她是被南川绫抱着走的,虽然她没有挣扎,但那一幕看起来极容易令人产生误会,所以来到古宅的当天,她便要求南川绫替自己向渡边家交代她的去向。   但现在看来,南川绫并没有这样做,而事实上,莫解语也记起来那天他并没有对自己做出保证,所以他压根算不上是违背了承诺。   “我的话已经带到了,接下来应该怎么做,等莫小姐决走好之后再通知我们。”泽崎刚优雅地欠了欠身,带着几个出生入死过无数遍的兄弟,在南川绫彻底发飙前一同离开。   “我说刚,这次绫一走会恨死你。”风隼人瞧见了莫解语脸上的不悦,忍不住提醒着这个总是帮倒忙的男人。   “危险总会教感情升温的,我也是这样子才把老婆追回来的。”   “你别以为谁都像你一样。”泽川了平心有戚戚然地说:“我就怕绫一发起火来,没有人可以阻止得了。”   会吠的狗不会咬人,同理可证,平日越是沉默的人,-但发起飙来,其他的人只能坐以待毙,端看对方想要怎么整治自己。   闻言,泽崎刚顿了一下,的确,面对发飙的南川绫时,自己也是束手无策,只不过现在他却无所畏惧,因为,“只要人有了弱点,他便不再是无敌的了。”   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   “先跟莫小姐打好关系,到时候有什么问题,去求她救命就好了。”   “要一个女人救你,这话只有你说得出来。”几个男人一致地朝泽崎刚扔去一个鄙夷的目光。   “怎么会说不出来?前提也是莫小姐对绫而言,是比什么都重要的,才可以这样吧?”   他不会看错人的,只要莫解语对南川绫交出真心,那么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事可以打击倒南川绫了。   只是,莫解语能够守护住南川绫的心吗?   沉默在几个男人离开后开始蔓延。   莫解语在等,等着南川绫的解释,只可惜她等了又等,他只是一如既往地用着那双浅色的眼眸看着自己外,-点也没有打算开口讲话的样子。   她深吸口气,告诉自己,南川绫的性子就是不爱说话,但是谁可以告诉自己,怎么样才可以让自己沸腾的血液冷却下来。   她已经很久、很久,久到忘了什么时候,有过像现在这样激烈的情绪了,她太习惯看淡一切,习惯以淡然的态度去面对所有顺境或逆境,因为她总告诉自己不要有希望,就不会有失望。   但今天她很生气,为什么生气?是气他没有替自己交代渡边家她的去向?还是气自己,因为一时的任性,所以才会弄出连么大的事情来?   她仔细地想了又想,似手是后者居多。   如果当晚她愿意再忍耐一下,就不会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,只要她再忍耐一下的话,南川绫就不会因为这样而成为众矢之的。   都是自己的任性害了他。   莫解语轻叹口气,垂下眼,要自己平复情绪,她不要在情绪波动时去谈事情,那太不理智,说的话也往往不是出自于自己的真心。   她沉默地坐在回廊上,垂着颈,却永远都不会知道,南川绫有多不愿意看到她这副惭愧内疚的模样,他太了解她这样的动作、这样的表情代表了什么,所以,不假思索地,他握住她的手,放到自己的胸口上。   掌心传来他一下又一下的心跳,-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她的手心。   莫解语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呆了,傻愣愣地瞪着他,忘记了反抗,也忘了反应。   不过,这样的她一点都不妨碍他要说的话,“我不要让渡边家的人知道你在这里,因为他们知道后,-走会来把你接走,我不要你走,不想让他们来带你走。”   他的口吻,有些像小孩子不愿意让其他人抢走属于自己的玩具时,那样的耍赖,以为自己不要就可以不要,任谁也说不赢他。   而事实上,南川绫的确也是不要任何人抢走她,因此,才会不惜耍手段,将她秘密地藏匿在这座古老且鲜有人烟的大宅里。   “你不快乐,为什么还要回去渡边家?我可以感觉到你在这里,比在渡边家时还要快乐,你喜欢这里,更甚于渡边家,所以请你告诉我,跟我在一起,你一点也不快乐吗?”   头一次听到南川绫说这么多的话,说真的,莫解语真的有点被他吓呆了,她十分清楚他的寡言,所以当他一口气说出这么多的话,她忍不住觉得自己是产生幻听了,而且他的动作,以及他的话实在让人太容易误会了。   认定了他绝对不可能喜欢上自己的莫解语,拚命地阻止自己对他的话继续误解下去,她一边扭动自己的手腕,一边困难地开口要求,“南川,你先放开……”   “我不要放开!”他说,南川绫浅色的瞳眸,瞬间闪过一抹愤怒的先芒,因为她一再的抗拒,“我不要放开,你是我的!”   他已经认走了莫解语是属于自己的,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抢走她,即使是她的亲人、她的朋友,统统都不可以来抢走她。   这是任性,也是坚决,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允许他这样做,南川绫也绝不会放弃。   空洞的心只有莫解语才可以替自己填补起来,没有目标而变得无味的人生,也只有她才可以让这种人生变得缤纷绚烂,有谁可以告诉他,他有什么方法可以放开这只手的主人?   莫解语的水眸,被这句强势的宣告,吓得瞪圆起来。   他的?她是他的?她什么时候变成他的所有物了?而且……   “你喜欢的不是刚刚那个男人?”   “了平?”她的话教他迷惑了好一会,在理解到她话中的意思后,愤怒涌现了,“我跟了平不是那种关系,他已经有妻子了,而我喜欢的是你!”   如果不是风隼人,现在的他可能还对自己的感觉感到迷惑和不解,但是既然认清了,也认定了,接下来便是向她承认自己的感觉,他给了她三天的时间去适应他,而他等了三天,觉得再也等不下去了,所以他要马上让她体会到自己的感受。   南川绫的告白,教莫解语整个震惊得无法成言。   一直被自己认为只喜欢男人的小受,却冷不防地告诉自己,他喜欢的是自己,在那样的冲击下,有谁还可以保持冷静?   莫解语自问没有那样的好本事,所以,她放任自己犯傻、发呆,这样的认知太过震撼了,自己一直以来的抗拒,在这一瞬间好像变得很可笑、很犯贱似的。   看着这样一个极品的小受,莫解语突然告诉自己,他不是一个Gay,他喜欢的是女人,甚至他喜欢的就是自己,只要是女人的话,就该吃了他,让他成为自己的,再抗拒、再阻止的话,就是笨蛋。   可是,他们才认识那么短的时间,中间有一段时间还是分隔两地,南川绫怎么可以这么快就认定自己喜欢的人就是她,而不是其他的女人?   这么快就答应了他,如果是他误会了,那他们该则怎么办才好?莫解语迟疑着,理智提醒她要小心,不可以一下子就陷下去,被他牵着走,完全不去思索前因后果。   然而南川绫并没有给予莫解语任何挣扎的机会,两片粉色的唇冷不防便覆上她的,热舌迫不及待地探进她的唇心,用着与他气质相逢的霸道吸吮着她的唇舌,他吻得很用力,好像想将她的呼吸全部吸进他的口里似的。   在片刻的怔忡后,她从愕然中回过神来,连忙伸手抵在他的胸前想推开他,就算他想证明他喜欢的不是男人,但也没有必要这样吻她!她一边拍打着他的肩膀,一边无奈地想着。   南川绫却是更用力地抱着她,用力将她整个人抱进自己的怀里,或许一开始,他真的想用吻她这样的方式来证明他喜欢的是女人、喜欢的是她,并不是她想像中的喜欢男人,甚至是泽川了平。   他不知道莫解语这个荒谬的想法从哪里来的,但澄清的念头在他吻上她的唇对,瞬问便消失得无影无踪。   她的唇是那么的甜美,教他无法不更加深入的汲取她更多的甘甜,像个在沙漠里几乎要渴死的旅人一样,无法餍足地一再啜吮她唇中的香液。   南川绫感受到她的挣扎,但他不于理会,只是任性地一再向她索取,直到他尝到了苦涩。   他睁开因为陶眸而阖上的眼,对上她默默掉着眼泪的水眸,他抬起掌心,接住一颗同一时间往下掉的眼泪,他不懂莫解语落泪的原因,只知道她每一滴滑出眼眶的泪,都好像变成了一支支的利箭,剌得他的心一再地还着疼。   “你……不喜欢?”南川绫迟疑地问,无法理解她是因为什么而落泪。   莫解语没有说话,只是捣着被吻到微微发肿、发疼的唇,呜咽落泪。   为什么要掉眼泪,就连莫解语自己都不知道答案,从厘清他并不是同志,到被他夺去一吻,中间事情发生得太快,也太难以置信,教她整个人无从适应,眼泪更是在这么不明不白的状况下也来参一脚,让整件事变得更复杂。   她应该拒绝,可是被这样一双浅色瞳眸凝望着,她没有办法说出一个“不”字。   南川绫永远都不会知道,他那句问话有多么让人心疼,浅色的瞳眸中全然是脆弱,犹如一个无助的孩子,教她忍不住地伸出手,轻抚着他如玉的脸庞。   在她的指尖抚上他时,他的眼中迸发出确璨的光芒,明亮得好像他得到了什么最宝贵、最重要的东西似的。   是因为她的眼里还有泪水,所以才会看错吗?莫解语质疑着,但在他替自己拭去颊上的泪痕,以及眼角欲掉不掉的泪珠后,她才笃信自己并没有看错。   “跟我在一起,不要离开我,好吗?”他又用那可怜兮兮的眼神,还有那教她狠不下心的声音,轻轻地低问,不强迫,也不祈求,只是轻轻地询问着。   莫解语的心紧缩起来,她隐约知道是自己打从心底不想拒绝他。   其实这是不应该的,他们才认识了多久?这么快就答应了他,成为他的女朋友,这样的速度太快了。   “答应我?”南川绫再问,不是强势的威胁,而是淡淡的,却隐隐含着害怕被抛弃的软弱。   他对她的依赖早就超过她可以承受的,她对他的心软也早超过了应有的界限,被这样一双眼眸看着,有谁可以告诉她,该这、么样才不会让心头那一抹怜惜,淹没掉自己的理智?   “我不知道……自己有没有喜欢上你,这样也可以吗?”莫解语不想伤害他,但是如果不把话说明白,到最后他们两个一定会同时受伤的。   “我知道。”这个答案,虽然南川绫早就已经猜得到,但听到她亲口肯定时,他的心还是隐隐一缩,传来了剌痛,“但没有关系,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,都没有关系,我可以等到你喜欢上我。”   莫解语的心微微一疼,这样的话让她根本就无法再硬下心肠拒绝他,我……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……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那么喜欢我?你可以喜欢其他比我更好、更美的女孩……”   “我不知道。”的确,他说不出喜欢上她的原因,“我只知道,我想跟你在一起,一直的在一起。”   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在耳边响起,一下又一下的,教莫解语无法思考。   一直的在一起。   连样的宣告很动人,也让她很感动,鬼迷心窍似的,她像上一回答应跟他一起走的时候一样,点了点头。   “好。”她听到自己回答了一个再也不能回头的字。   南川绫一双长臂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怀里,缓缓地收紧,他不敢抱得太用力,因为他怕如果一不小心太过用力的话,她就会像陶瓷那样碎掉,再也不见了。   太过的小心翼翼让人鼻酸,他到底有多害怕,所以才会如此地克制?他到底又有过什么样的经历,才会让他如此地害怕?   他太过神秘,有太多的事都说不清楚,可是莫解语知道,自从她答应他那一刻起,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,因此,她抬起手,试着抱住眼前莫名地让她心疼、心怜的男人。   修长的身躯一震,下一刻,他以着比她更用力的力道拥抱她。   不再是隔着一段距离、隔着两扇窗户,遥远地看着她,而是可以像现在这样紧紧地抱着她,让她依靠在自己胸前,让她伸手回抱着他。   胸口里的那颗心脏,用着前所未有的速度跳动着,让南川绫胸口发烫、反热,让他以为自己的心脏会在下一秒从自己的喉间跳出来。   幸好没有。   “你不喜欢我隐瞒你在我这里,我等一下就找人去通知渡边家,只是你不可以跟他们回去,好吗?”忆起她刚刚那副内疚的模样,他不想再见到,所以主动地提起。   只不过,他不会让渡边家的人接她回去,尤其,在那个家里,有一个男人正对她虎视眈眈……或许她还不知道,但他不会让任何一个男人有机会靠近她,她是他的,就只可以是他的。   相比起渡边家,她的确比较想留在这个教她已经喜欢上的古宅,所以仔细想过后,她点了点头,答应留在他这里。   第五章   没有人教过莫解语,成为人家的女朋友后要做些什么。   所以即使答应成为南川绫的女朋友后,已经过了整整两个星期,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,还是像以前。   唯一不同的是他愿意让她走进厨房,为他以及自己做饭、做早餐。   那没有什么不好的,她也喜欢做饭、做菜,只是难以言喻的,现在她待在厨房里的心情,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。   例如,以前不会像现在这样,怕自己调的味道不够准确,会让饭菜的味道变得不够完美;又或者,怕自己会不停地重复做同一道菜,让他吃腻了;更甚者,是怕自己煮得太油腻了,会让他的胃感到不适,加重他胃的负担。   南川绫的胃曾经因为饥饿得太久,所以曾经胃穿孔过,落下了一个永远都不会好的后遗症……带有剌激性的食物,他全都不能吃。   这是当莫解语问他时,他回答自己的。   这古宅看起来老旧虽老旧,但里头的摆设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便宜货……尽管她对于那些古董一点研究也没有,但它们看起来的确是很名贵的样子,随便变实其中一个,应该都可以养他好一段日子。   可是,即使这样,为什么他还是会饿到胃穿孔?   她很好奇,可是又觉得这个问题,似手会牵涉到一些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情,所以她忍住了到了唇边的问题,改问他想吃些什么。   只要是你做的,我都喜欢。他是这样回答的。   他这样回答,起初,莫解语以为是客套话,只是想哄她开心而己,因为没有一个女人在听到这句话后,会感到不高兴的,但渐渐地,她发现南川绫不是在说客套话。   南川绫之所以会这样说,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喜欢,或者不喜欢的食物是什么,他有一个可能遂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小习惯,那就是当他遇到自己不喜欢的食物时,他会先吃掉,然后再将喜欢的放在最后慢慢品尝。   当莫解语发现他有这个习惯对,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下,益发好奇过去的他,是过着怎么样的生活,但她还是没有问,而是细心地观察他喜欢的食物是什么,而后多煮点他喜欢的,让他可以多吃一点。   每次见到南川绫吃多一点,莫解语都会很有成就感。   比如现在,她会一早就到厨房,准备熬点小米粥给他吃,上次的一些配菜,他好像挺喜欢吃的,所以比平对多吃了一碗。   她快乐地在厨房忙碌着,并没有发现她进入厨房后没多久,一道修长的身影便跟在她后方,悄然无声地站到厨房门边,看着她为自己而忙得不可开交的背影。   南川绫喜欢她费尽心思为他想餐点的模样,也喜欢她为自己细心准备食材以及餐点的模样,看着她为自己忙碌的身影,一种无法言喻、难以描述的感觉,便把他的胸口占据得满满的,好像快要溢出来。   看着她忙碌的背影,他想上前从后紧紧地抱住她,不过,她却在这个时候转身,发现了他。   “早,”莫解语绽开一抹很温柔的笑,弯弯的眼眸充满了笑意,让人不禁想回以一个同样温暖的微笑。   南川绫很少笑,应该说,他的情绪很少会有太大的起伏,泽崎刚说他这叫“面瘫”,泽川了平说他这叫“死人脸”,可是今天,这张面瘫外加死人脸却对这样温柔的笑脸,勾起了一抹浅浅的、几乎看不见的浅笑。   粉色的唇,浅浅的笑,不论从哪一个角度看来,都是活脱脱的一张小诱受脸。   太诱人了!   莫解语有片刻的失神,被他这抹浅笑迷得有些昏了头。   她傻傻愣愣的反应让他走上前,白晰的手拿覆上她的颠头,探了下温度,确定她的体温正常后,不明了她傻傻愣愣、没有反应的原因,南川绫站在她前面,不解地看着她。   相处了一段日子,开始对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了解的莫解语,快速地回过神来,扯出一抹有些尴尬的笑,“你再等一会,小米粥快好了,如果饿了,先去吃点配菜吧。”她吩咐着,连忙转过身,佯装忙碌。   他知道她在逃避自己无声的询问,所以,他站在原地,没有听话地去吃东西。   感觉身旁的人并没有走开,她无条地关上炉火,回身看向他,不过她还是不敢直接跟他说,她又在想他这张小受脸真的很诱惑人,尤其是男人。   直觉告诉莫解语,如果她真的这样说,后杲会很严重。   “怎么了?”她粉饰太平地问。   “为什么?”没头没脑的话,从南川绫粉唇中逸出。   他不答反问的话语,教她一对之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这样没头没脑的话,任谁都该听不懂才对,可偏偏莫解语发现,自己居然听得懂他在问什么。   固执地凝睇着她,南川绫执着地要得到一个答案。   轻叹一声,深知他可以这样跟自己耗下去,莫解语只好严选字句,好减低话中的意思,“我是觉得你很漂亮……嗯……”尽管她已经很小心地挑选用词,但他还是轻易地猜出了这句话里的真正含意。   一记热吻冷不防地覆上莫解语的唇,将她未完的话彻底地封住。   突如其来的吻先是让莫解语吓了一跳,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可是腰上却被两只手臂紧紧箝握着,动弹不得。   这些天以来,他们一直维持着跟以往没什么分别的相处模式,让她一下子忘了她跟南川绫已经是男女朋友的亲密关系,直觉就想推开身前这具过分靠近的身躯,然而看似瘦削的他,居然在她几手用尽全力的推拒下纹风不动,好像她刚刚只是假意地推了他一下而己。   南川绫依然故我地继续吻着她,用着一点也不熟练的技巧,亲吻着她。   这是他第二次吻她,虽然莫解语也没有被其他人吻过的经验,但她还是可以感觉得出来,他的吻并不老练,舔吻着她的唇辩略显生涩,全然是他也没有吻过其他人的感觉。   那有可能吗?困惑以及迟钝地忆起两人此刻的身份,教莫解语稍稍停下了挣扎。   像是察觉到她的“不专心”,南川绫有些恼怒地咬了一下被莫解语吻得艳红的唇瓣,引起她的一声低吟。   “疼……”她轻呼,没想到他会突然发狠地咬她。   “你不专心。”他的语气中带着指控,好像不专心是一件十恶不赦的罪行。   她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,疑惑就像有一只小爪子在心意上挠啊挠的,让人心痒地想弄清事实真相,到底是自己感觉错了,又或是他真的不曾有过其他女人,她好想知道,很想、很想。   “还是我吻得你不舒服?”还不待莫解语问出她的问题,南川绫困惑的声音就先响了起来,“我没有吻过其他人……”   “你……你没有吻过其他人?”难以置信地蹬大眼,怎么可能?像他长得这么美的男人,却居然不曾亲吻过其他人。   “所以说你……你初吻的对象是我?”带了点羞涩、带了点窃喜,莫解语难以解释心底那一抹窃喜。   一个从未吻过其他女人的青涩男人,也就是说,他是个……处男。   心跳因为这个想法而紊乱起来,她连忙要自己不许再去想令她更害羞的事。   莫解语发现自从跟南川绫在一起后,自己想入非非的次数好像变多了,是她自己天性就是如此,还是她是被眼前这个“尤物”勾引成这样?   “你不喜欢?”他垂下眼睫,凝睇着她两片被自己吻得红艳的唇瓣。   南川绫喜欢吻莫解语的感觉,即使无从比较,但她的滋味还有与她唇舌交缠的亲昵,暧昧得让他吻得更深、想要得更多,只是如果她不喜欢,他也绝不可能强迫她接受自己的吻。   莫解语呼吸一窒,无法回答这样羞人的问题。   说喜欢,就好像是她主动在向他索取热吻,这话太过大胆,她说不出来;可是说不喜欢,这对一个亳无经验的新手而言,又要求太高,换言之,这样的问题,不管她回答哪一个都不妥。   久等都得不到回应,南川绫垂眸看着她的唇,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迷惑住一样,难以自制地再次俯首,吻上莫解语那两片欲言又止的唇瓣。   这一次不是想证明自己性向的吻,而是轻轻的、带着些小心翼翼的吻,依旧是生涩不熟练,但却让原本还在害臊的她忘了抗拒,心头微颤地仰起小脸,承受着这记让人快要融化掉的亲吻。   南川绫舔过她的唇辩和唇间每一颗的贝齿,还有欲拒还迎的香软小舌,这吻,吻得她心头发颤,甚至当他挪开唇时,莫解语有些不舍,差一点忘形地凑上唇让他吻得更深、更彻底。   “我想,我应该是喜欢你的。”她轻声地呢喃着,声音小得如果不是靠近她的唇边,又或者是耳力过人,就会听不见。   如果不喜欢,就不会对他的吻恋恋不舍;如果不喜欢,就不会在他亲吻后,竟然有一种感动得想要落泪的感觉。所以莫解语想,她是喜欢南川绫的。   心紧紧地一楸,那一种莫名的感觉,又再次向南川绫席卷而来,填满了胸口一直以来的空间,这样的感觉教他无法压抑地再次吻向她,向她索要更多的吻。   “小……小米粥……”想起了锅子里的热粥,她不想让它凉了,只好挣扎着提醒,然而他却不肯放人,用更缠腻的方式来吻她。   或许是男性天生有连方面的慧根,只是来回吻了几遍而己,他就已经捕捉到个中的窍门在哪里,知道舔她上颚会让她轻颤;知道吸着她的舌尖会让她轻吟出声。   听着她一声比一声急促的喘息,还有软化掉的娇躯,无一不让南川绫的吻更热切,掌心从她的腰际往上挪移,在她的后背上眷恋地摩挲着。   气氛瞬间变得无比暧昧,然而莫解语却在这片高温、高热的气氛包围下完全无法思考,即使隐约觉得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控制,但她却无力阻止。   最后是他停止了下来,不让事情真的失去了控制。   但是他并没有将手拿从她身上拿开,而是继续亲昵轻柔地在她背上游走,他的恳从热切转为安抚、深吻转为轻吻,两人之间强烈的张力渐渐地被温存取代。   南川绫从未对一个人有过这样的渴望,想将她揉碎融入自己的身体内,永远都不要跟她分开。   莫解语没有挣扎,不代表她已经准备好与他有更进一步的关系,从她不住颤抖的指尖可以感受得到她在害怕,也在紧张。   最后恋恋不舍地在莫解语的额上留下一记轻吻,他克制地放开她,离开厨房,还她一个安静的工作环境。   莫解语不自觉地伸手,捣住发红、发烫的双颊,“老天……”她苦恼地呻吟出声,她刚刚在南川绫放开时,竟然有一种不想要他停下来的冲动。   她不是一个色女!真的,她可以发誓,但是,所有的理智与矜持,似手一遇上南川绫就全都不管用。   她必须更努力地控制好自己,将自己不至于那么容易忘形,否则面对这样活色生香的诱惑,她怎么可能忍耐得住扑倒南川绫的冲动?   她待在厨房里,-直等到小未粥全凉透了,脸上的热烫却还是没有冷却下来。   “你想回家了吗?”清冷的嗓音徐徐地响起,教莫解语一怔。   虽然这趟日本之旅没有以往的难过以及不这应,古宅的环境也很讨她的欢心,然而,这里始终不是她最爱的小窝,所以在日本待了一个月左右,莫解语便已经想回家了。   但是,她一回去,不就得跟南川绫分开了?她不想跟他分开,可是她又不想留在日本,犹豫不决的她没有发现自己的不专心,又冷落了待在她身旁半寸不离的男人,教他浅色的眼眸浮上一层阴霾。   南川绫与外表截然不同的霸道以及任性,让这段日子与他相处下来的莫解语,感到好笑与无奈。   即使她的人已经跟他腻在一起了,但她还是不许在他的面前发呆,只要南川绫稍稍感到自己被冷落了,他就会用各种各式的手段要自己记起他就在身旁,天底下没有任何人或事是比他重要的。   他最常用的做法,就是将莫解语吻得喘不过气来,因为这几天她一直在想该不该留下来这个问   题,变相地给了许多让他练习吻技的机会,所以现在,他已经可以轻轻松松地将她吻得头晕目眩。   这样的做法很幼稚,他逼自己对常关注他的手段也是层出不旁,然而她发现自己却无法对他生气,如果她真的不理南川绫,他就会用一种好像被全世界抛弃的幽暗目光看着她,看得她的心一阵阵抽疼,当下又窝囊地重新投入他的怀里。   莫解语根本就没有发现,自己已经被他左右得要作所有决走前,都只围绕着他的想法。   “我回去了,你呢?”她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反问他。   “我和你一起回去。”他理所当然地说,绝不可能只让她一个人回去,他已经被莫解语宠坏了,非得要她对对刻刻掂记着自已,将所有注意力全放到自己身上不可。   而且只要见不到她一会,南川绫的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,闷闷的不好受。   她又是一怔,“你要跟我回去?可是你的工作……”   是她会错意了吗?南川绫的意思好像是跟她回国定居。   “没关系。”他连问也不需要问,就直接决走了,只要他开口,泽崎刚是不会拒绝自己的,而且,他的工作并不需要他每次都出现,偶尔出现一次半次就已经可以了。   莫解语纠结了那么久的问题到了他手上,居然如此轻易就被解决了,莫解语自嘲地一笑,这段日子她简直就是自寻烦恼。   眼见莫解语又独自陷入沉思,南川绫眉头微微一皱,双手一伸便将那个又陷入自己思考世界里的女人拉进怀里,用力地抱紧。   被迫回过神来的莫解语,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的瞅向他,只是不出半分钟的时间,他都忍不住要打断自己。   “我不是已经在这了吗?”小手抵在他的胸前,她昂起小脸问。   他真是越来越孩子气了。   将她抱得更紧,莫解语当然不知道他会如此在意的原因……   太久了,久到南川绫已经忘了有谁能像她一样,让他感到心里是被填满的,还有充斥在心头上的温暖感觉,是除了她以外,没有任何人可以给于的。   更何况,莫解语往往任他于取于求,从未拒绝过他的要求,说她是宠坏了自己,其实一点也没有错。   见他又默不不作声地凝睇着自己,莫解语别过脸,心知南川绫又要用那种让她无从拒绝的目光来看她。   她要坚持、要坚定,她告诉自己必须做到!   可是莫解语低估了南川绫的占有欲以及任性,她的不于理踩,在下一刻被一记深狂的热吻彻底打败,只能浑身软绵绵的倒在他怀里。   恋恋不舍的一再从粉唇上吻了又吻,他越来越爱这种亲昵的举动,在这个状况下的她总是无法思考,只能用一双盈满水气的迷濛眸子瞅住他。   好迷人,也好诱惑,让南川绫每次都舍不得放开她。   眷恋的轻吻一记接一记地落在莫解语的唇上、颊上,然后渐渐地滑落,点上下颔、暗颈,偶尔稍稍使劲,在雪白无瑕的颈间留下属于自己的记号。   酥麻的感觉在颈间漾开,她轻哼一声,矛盾得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推开他,最近他的吻越来越腻人了,而且两人朝夕相对,要不小心地擦枪走火其实是很容易的一件事。   然而,他每每都会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,礼貌地退开,他退开时,额际上布满了细汗,脸上一片潮红,看起来似乎十分难受,而且两人紧紧相贴的身子更是让莫解语知道,他正忍受着什么样的折磨。   这样的他是让她心疼的,可是他们才在一起多久?这么快就走到那一步,会不会太快?   南川绫一再地让唇舌在那片雪白的肌肤间游走,让自己的气息满布在上头,怀里的女体软软绵绵,-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,只要他再稍稍诱惑,要她乖乖地主动献上身子,并非一件难事。   他是没有过拥抱女人的经验,但他有男人的本能,而且,他长期跟着行事乖张、口无遮拦的泽川了平一起混,该懂的、不该懂的,他或多或少都曾经从泽川了平那个大嘴巴里听说过,所以,要让她主动的确是不难。   可是,南川绫更想要她的心甘情愿,为此,他愿意等,即使身体在呐喊着、渴望着她,但他都会强忍下来,怀里的女人值得他更多的尊重以及爱护。   在即将失控之前,南川绫将唇从莫解语的颈间收回,用力地抱着她,-来防止自己见到她动情的艳红小脸时会忍耐不住,二来也是因为他喜欢抱着她的感觉。   “我们下星期就回去。”手边的工作基本上已经差不多搞定了,剩下的也不需要花费他太多的时间,他想她应该会比较喜欢回去那幢三层楼高的小洋房。   被吻得昏昏然的莫解语,好半晌后才听进南川绫的话,她垂下小脸,点了点头,有些害羞地埋在他的胸前。   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他,但她还是无法实破心底的那道防线。   她喜欢他,而他也喜欢自己,但那还不够,她不要后悔,她需要在更爱他的时候,才能够心甘情愿地献上自己的身子。   在那个时候,南川绫会得到自己所有的爱,以及一生的承诺。   莫解语保证。   第六章   “就当是我多嘴再问一遍,你决走了?”偌大的房问里,泽崎刚坐在沙发上,跷起长腿,问着坐在他对面的南川绫。   其实南川绫会有这样的决走,是在他的预料之中,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而已,而且,“我以为在那个不成材的家伙坐牢后,南川家那边不会眼睁睁放过你这个仅剩的继承人。”   他们几个都是来自五个古老的大家族,大家族就是有思想迂腐这一点不好,由于南川绫是情妇所生的私生子,原本不会拥有继承人的资格,然而这一次在南川家正统继承人入狱后,就有了改变。   大房惯养出来的确是继承人,不但染上了毒痈,甚至在一次失手下杀了人,被判入狱,一个坐过牢的人已经成为了南川家之耻,更是绝不可能成为下一任的主事者,所以南川绫这个从小被流放在外的私生子,瞬间成了南川家唯一的希望。   在那之后,南川家便动作频频,以威逼也以利诱的方式,想要将南川绫带回南川家,以便继任成为南川家下一任的主事者。   南川绫没有回应,在他的眼中,南川家什么都不是,他一点也不希罕所谓的主事者之位,与其每天都过着与身边人互相猜忌、虚以委蛇的生活,倒不如跟着莫解语回到那个可爱的国家,过着平淡却必然幸福的日子。   那才是真正他向往的生活,过去的已经过去,他也不会对南川家有任何的怨恨,然而,他也绝对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棋子。   “果然是我的兄弟,视权位为粪土!不过也是,南川家这几年越来越不济事了,与其回去,还不如跟着刚混日子来得划算。”泽川了平哈哈大笑地说着,对于他的决定抱着十分的支持。   “难怪南川家的人一见到你掉头就跑,你根本就是一个祸害。”竟然完全不管人家家族的死活。   “哼,那样的家族不要也罢。”泽川了平脸上的鄙夷,清楚地反映出他有多么想要南川家倒下,“啊,对了,绫,这盒东西是给你的。”大掌随手将带来的一个盒子,塞进南川绫的手上。   泽川了平擅长武器的制作,他们使用的武器都是出自他手,但是南川绫看了看手上的盒子,小巧的盒子甚至放不下掌心雷,那重量更不像是武器,所以他无声地挑眉,替好奇的众人询问这里头的东西是什么。   “当然是好东西!”泽川了平咧嘴一笑,脸上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他不怀好意,“里头的东西我觉得不错,你可以试一试,如果不够用就告诉我,我会帮你找来的。”   这样的话、这样的表情,如果南川绫还猜不到里头装的东西是什么,他就真的白跟泽川了平混了十几年。   二话不说地将盒子塞回泽川了平的手里,“我不需要。”   南川绫不是无知的小孩,这样的东西怎么还需要其他人来替自己准备?   “小子,老哥教你一件事,好好保护女伴是男人的责任,你总不是想把人家的肚子搞大吧?就算你有意思要娶人家,但女人都不喜欢大着肚子穿婚纱的,这个你还是拿去吧……等等,你该不会已经把人家吃了吧?”瞪大的眼眸上下地打量着他,泽川了平想从南川绫身上,查探出他是不是已经破了处男之身。   他们几个里面就只剩下南川绫还抱着纯纯的处男身,就连风隼人那个变态,也已经将他的“妹妹”拐上手,在床上不知翻滚过多少遍了,现在好不容易有女神出现攻陷了南川绫的心,这应该距离他成为“真正”的男人不远了吧?不只是泽川了平,其他人也抱着同样好奇的目光看着南川绫,期待着他的答案。   看着这些无聊的男人,南川绫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。   离开了将近三个小对,现在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回去待在莫解语身边。   一个大男人总爱黏在一个女人身边,他完全不觉得那有什么问题,回想他们几个兄弟当中,有哪一个不是在找到自己最爱的女人后,总是绕在她的身边打转、恨不得每天二十四小时全把她霸占着?   看着他急急离去的背影,唇角的那抹取笑在下一刻收敛起来,泽崎刚侧首,看向同样一脸严肃的风隼人,“隼人,南川家那边有行动了吗?”   将一个女人带往自己长大的大宅之中,-直密切监视南川绫的南川家不会不知道,如果南川家想要南川绫乖乖听话,那么莫解语会是一枚很好的棋子。   “暂时还没有,只不过这不像是南川家的作风,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?”   “暂时还不清楚,但你要派人好好看着他们,别让他们打扰到绫。”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可以让南川绫快乐的人出现,泽崎刚是绝不会让南川家那些人渣,破坏掉他这份得来不易的幸福。   “这还用你说?我早就已经吩咐好了。”风隼人撇了撇唇,-副泽崎刚小觑了他能力的不悦表情。   “你做事,-向都妥当得完全不用我操心。”安抚着风隼人“受创”的自尊,正事处理完后,泽崎刚的目光落到泽川了平手上的小盒子上,唇角邪气地一勾,“了平,那小小的一盒够绫用几次?来,当成是他的成人礼物,我们再给他准备多一点!然后快递给他吧!”   彼此心照不金地一笑,处处为兄弟着想的他们,早就已经准备好一大堆“教材”事还有贴心的“用具”。   不过,恶作剧的成分还是多了一点。   这个冬季是十年来最冷的冬季,难得的星期天,能不出门的人统统都留在家中,抱着暖炉打死也不肯离开,可是,总有人会愿意为了自己喜欢的人,冒着寒风走出大门。   “呵,解语姐,你又要出门了喔?”带着取笑意味的声音,在她盖上保温盖对,从她的背后响起,只见杨凤儿眯着一双水灵灵的眸子,笑意盈盈地队在桌子上瞅着莫解语。   去了一趟日本回来后,温柔体贴的女包租婆居然含羞带怯地告诉她们,她恋爱了,连教她跟方秋澄,还有来串门子的文清穗当下像被雷打中一样,吓得她们以为亲爱的包租婆以后要嫁到遥远的日本了。   舍不得跟小表姊分开的文清穗马上就开始游说,组织力极强地瞬间列出数十条日本男人的坏处,以及走居于日本有什么不好等等,听得杨凤儿一愣一呆。   只是在听到莫解语的日本男友跟着她回国,并准备长居在此后,文清穗发挥最惊人的变脸绝技,马上改口说其实日本男人也有什么很好的地方,前后的反差让杨凤儿自愧不如。   一直由着她们闹的莫解语,只是一直浅浅笑着,并没有为自己新任的男友辩护或赞赏,只是她们都可以从她身上感受到快乐。   她们都知道每一次从日本回来后,莫解语的脸上总是带着一抹令人心疼的疲惫,但这一次却疲惫不再,她的脸上只有她们从未见过的幸福表情。   只要那个男人可以带给莫解语快乐,就比什么都重要,所以,当下她们再也没有说些什么,聪明地转移话题。   “凤儿,我以为你还在睡。”清了清喉咙,莫解语有些尴尬地说:“我做了点中式的点心,你要吃吗?”   “可是,这些不是要给你阿娜答吃的吗?我吃了,他可是会生气的喔!”杨凤儿笑弯了眼,摇了摇头。   虽然这些点心不管是卖相,或者是香味都教人食指大动,真想抢过来大快朵颐,然而南川绫的善妒指数也不容小觑。   杨凤儿永远都不会忘记,有一次她缠着莫解语做点心给自己吃时,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有多冷、多臭,-副好像想把她活埋掉的阴霾神情,让她记到今天,她从未见过像南川绫那样善妒的男人,不分男女、不管亲疏,只要是妨碍到他与莫解语相处的人,他一律都讨厌。   闻言,莫解语不禁双颊一烫,南川绫的任性在她们之间,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。   杨凤儿嘻嘻轻笑,朝她珲了挥手,“你赶紧去隔壁吧!我想南川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,再过五分钟,他应该会亲自上门来抓人啰!放心、放心,我跟秋澄会自己解决今天的晚餐,你晚一点回来……喔,不,是今天晚上不回来也没有关系喔!”   莫解语的脸更红了,只是在斗嘴方面,她从来都不是杨凤儿的对手,所以只好尴尬地笑着,提着保温盒,在她挪揄暧昧的目光下,徐徐地来到只隔了一条小巷的住家。   没错,南川绫就住在她对面!当莫解语知道他的住处时,她真的愕然得无法反应过来。   那时候刚回国,她的心情就好像一只得到自由的小鸟一样雀跃不己,只不过她并没有忘记,要先安顿好自己的男朋友,所以她连忙问南川绫接下来落脚的地点是在哪里。   回国前她曾经提过要他先找好一处居住的地方,以免回国后没有落脚的地方,可是他却摇头说不需要,在还没有得知他其实早就已经买下她对面的屋子前,她还猜测着他应该会住回上一次居住的地方,而且应该是在她的住家附近。   但是,当莫解语发现南川绫其实是住在自己对面,甚至已经住了一段时间后,她简直难以置信,她一直以为对面的屋子是空屋,并没有人居住,但原来南川绫早就已经搬了进去了。   她知道后,还怪南川绫没有告诉自己。   可是这怎么可以怪他呢?之前他们还算不上是朋友,如果他突然告诉自己,他是住在自己对面的邻居,而且是住了好几年后才告诉她,莫解语才会觉得莫名其妙。   掏出他给自己的钥匙准备打开门,紧闭的门却忽地被人从内打开。   南川绫出现在门后,似乎已经等了她很久的样子。   杨凤儿猜得没错,如果自己再晚了五分钟,这个越来越黏她的男人,可能真的会上门抓人,-想到那个场景,莫解语便觉得好笑又无奈。   南川绫上前,接过她手上的保温盒,并搂着她走进屋子里,身后的门板才被关上,两片粉色的唇便迎面覆了上来,阻裁了莫解语接下来会说的话。   突如其来的吻让莫解语有些措手不及、反应不来,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,可是南川绫却伸手揽住她的腰,微微一使劲便将她重新抱回自己怀里。   他的嘴唇很热、很烫,含着她两片嘴唇,一下又一下地吸吮、啮咬着,把她的嘴唇弄得又疼、又麻,可是莫解语没有推开他,反而渐渐习惯他亲近的主动抱住他,闭上眼睛顺从地承受他的吻。   回国后,不知为什么,南川绫除了变得更黏人外,还特别喜欢吻她,总是把她吻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时,才肯依依不舍的放开她,虽然总是把她吻得昏昏然,但她无法否认自己也喜欢吻他。   唇舌交缠的感觉很美好,没有想像中恶心的感觉,或许是因为她喜欢南川绫,因此才一点抗拒感也没有,思及此,莫解语忍不住地探出小舌,回应着他缠绵的吻,学着他的方式,伸出舌尖舔着他的嘴唇。   舌尖的触感软软的,教她着了迷,舍不得放开他,细细地吮吸着他的唇,尝到唇齿间极淡的薄荷香气,这本应是让人清神醒脑的咪道,在这对却让她更加意乱情迷,昏沉沉地无法思考,小手不受控制地匀着南川绫的脖子,吮得更深。   感觉到莫解语的回应,他的手臂一紧,将她抱得更靠近自己,用更加急切、热烈的方式亲吻她,她的甜美只属于他一个人的,也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尝到,这样的念头缠绕在他的心上,教他想要更多、更多。   大掌不再甘于放置在她的腰后,他情不自禁地往下,掏握住她圆翘的臀,使劲地往自己身上压去,因为渴望她而抬头的男性欲望,隔着彼此的衣物缓缓地磨蹭。   莫解语吃惊地瞪圆了眼,他从未如此地失控,每次的亲吻都是点到即止,今天南川绫却似乎比平日急切得多。   但,她要推开他吗?扪心自问,其实随着一天天的相处之后,她发现自己只是一天比一天喜欢他,根本一点也不想推开他。   因为成长的环境,让她不相信爱,或许说,她并不相信自己会如此幸运地遇上一个能与自己共度一生的男人,所以一直以来,莫解语宁愿独善其身,在心上设下一道厚厚的防线,不让任何人进驻自己的心,然而,这一道防线,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被他冲破了。   发觉怀中中的人儿依旧轻颤着,但却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因为羞涩,这教南川绫更加地激狂,磨蹭的动作更大,心底有一个声音催促着自己,要他将怀里的女人彻底占有。   渴望、欲念在同一时间向他袭来,积压己久的痛苦教他一下子失去了控制,顾不得被他随手搁到桌上的保温盒,他两臂一振,轻易地将她横抱起来,往他的卧室走去。   被抱着的莫解语垂下眼睫,小脸上一片嫣红。   她不天真,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,但她深信她不会后悔的。   绝不会!   乌黑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床单上,床上的人儿紧紧地阖上眼眸,-副纯洁献祭的无辜模样,教南川绫只觉得胸口的那把火焰,烧得更热、更烫。   他俯下身,悬在莫解语身上,他的手撑在她脸的两侧,没有任何的动作,直到她因为等了许久,也没有等到他任何动作时睁开眼眸,他才以无比慎重的的表情以及语气,询问着身下的女人,“语,你愿意吗?”   他要的一直是她的心甘情愿,他不是禽兽,绝不会做出强迫她的事来。   南川绫浅色的瞳眸无比专注地看着她,好像自己是他眼中的唯一,那样的感觉迷惑了莫解语,或许她曾因害臊而想退却,但现在再也不会了。   “嗯。”她再度阖上眼,轻应。   黑暗中,她可以感觉到一记又一记充满怜惜的轻吻落在自己身上,随着身上衣物一件件的被他剥下,他的亲吻也随之落下。   南川绫的动作很慢,一点也不会让她感到紧张或是害怕。   薄唇吻上莫解语的唇辩,轻轻地舔弄她的,-下又一下,直待她主动地张开小嘴,软舌才探进两片唇瓣之间,探入唇心,匀住他最爱的小舌,诱惑着她的回应,缠纠着、吸吮着,直到她吐出一声声他喜欢听的喘息,他才缓缓地将唇挪开,滑至她的脸颊、下颔、雪颈,然后来   到她胸前让人疯狂的丰盈。   柔软半满的雪乳上,两颗粉色的小小蓓蕾像是依旧沉睡着,还没有苏醒过来,诱惑人的景色教他低哼一声,白晰的手来到雪乳,指尖小心翼翼地蹭过小巧的蓓蕾,柔软的小东西在他一再的揉捏下渐渐苏醒、挺立起来。   太美了!美得教他忍不住地俯下首一口含住这样可爱的小东西,软舌卷住,慢慢地舔舐着、吸吮着,间或用齿轻啮。   异样的感觉从胸前传来,莫解语怯怯地睁开眼,却见到他像个小孩一样的吸吮着自己的乳尖,陌生的快感伴着温热感传来,她的身子抖得更厉害,双腿间的女性因此也颤抖起来,似乎在渴望些什么。   十指插入他的发间,柔软的发从她的指间滑过,那样的感觉教她不知所措,忍不住楸紧他的发,下一刻却怕他吃痛地松开,改攀在他的肩胯上,胸脯随着呼吸不自觉地起伏着,甚至连她自己也无法判断到底这是避开,又或者是迎合。   小巧的蓓蕾在南川绫唇舌的玩弄下变得硬挺,变成两颗小小的嫣红石子,闪耀着晶亮红艳的色泽,但那不够,远远的不够,他还想要更多、更多,想要将她整个吃下去。   手掌分开她矜持紧夹的双腿,脱去她身上最后一丝的遮蔽物,让她如初生的婴孩一样赤裸,“别怕。”   她在紧张,身子没有停止过颤抖,但到了这个地步,南川绫已经没有办法停下来。   莫解语不怕,真的不怕,因为她很清楚,轻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她喜欢的南川绫,她压根就没有半点害怕的感觉,可是尽管她如此清楚,但她的身子却不受控制,止不住那不知是害怕,又或者是期待的颤抖。   她也不想让自己表现地如此胆怯,那跟原来的她完全不像,虽然她算不上大胆豪放,但向来也不会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。   “别怕。”南川绫低喃地重复,薄唇慢慢地滑到她的腰际,森白的齿在她的小腹上轻咬着。   足以灿原的目光,落在她腿间的女性秘处,娇嫩的女性因为刚刚的挑逗,已经主动溢出点点的水液,那是她动情的证据,她也在渴望自己更进一步。   长指犹豫了下,接着轻按上粉瓣中间的小核,南川绫感觉到她的身子猛地一震,好像被什么剌激到似的。   “不要……”强烈的感觉还是吓到了青涩的莫解语,她下意识地夹紧双腿,可是却因为他的动作而无法如愿。   听到她拒绝,但南川绫却没有住手,相反,他故意地一再揉蹭着那渐渐染上嫣色的小核珠,感觉嫩羞的小小甬道,在自己的逗弄下汨汨溢出晶莹的水液。   莫解语噙息的声音更娇、更堳,听着那样的吟叫,他心中涌起一股男性的自豪。   即使没有经验又如何?他还是可以让她发出一声声的娇吟,还是可以让她感觉到快感,绝对不需要泽崎刚那几个混蛋快递过来的色情光碟。   因为他在日本拒收,所以那几个男人居然除了几打的保险套外,还寄了十几片各式各样的色情光碟,什么样的种类都有,端看他想要温柔的、激烈的,甚至连SM的也有,最好他有这么   重口味!   看着那沾着水露的花瓣,南川绫无法克制地将手指伸进去,恣意地在粉色花瓣中来回滑动,让长指沾满了那透着媚香的水液。   当南川绫的手指在她的秘处里来回地滑动,磨揉过敏感的小核对,莫解语再也忍不住弓起身子,轻扭着身想要逃开,感觉太多太强,已经超出了她可以承受的范图,她很怕再继续下去,自己会变成一个完全不像她的人,可是想逃的腰际一抬起,就被南川绫的手拿按下,牢牢地   固定在床上,无法逃脱。   第七章   她垂眸,看向南川绫,而他也在这对抬眸,四目相对,她惊呼一声,因为一向淡漠的浅色眼眸如今因为情欲而益发深邃,带着她从未见过的炽热火焰,似手要在下一刻将她焚烧殆尽,她羞赧地别过脸,不敢再看向他。   莫解语的闪躲让他不满,他要她一直看着自己,不准她别过脸,垂眼看向那沾着水液的女性,他以舌尖取代手指的动作,因为想逼她睁眼看他,更想听到她更多、更媚的娇喘吟哦。   果然,当南川绫的舌一碰触到她缓缓肿大的小核时,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看向他,全身像触电一般地颤栗起来。   “不……”莫解语的手挡拒着他,双腿不自觉地踹着,小腹间有一股陌生的压力在蕴积,令她极为无助,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变得这么古怪,更不知道这是不是男女交欢对的真正感觉,又慌又惊的心情教她忍不住地呜咽起来。   听到她的轻泣声,南川绫有片刻的犹豫,该停下来?还是该继续?   但她底下的花穴一直汨汨地泌出水液,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她娇嫩的软肉不住地张合,似是渴求更多,而不是希望他停止,所以,他顺从了自己的心意,将舌探进了她紧缩的软穴。   强烈的快感像电流一样地袭向莫解语,不断从被他舔吻的地方传来,她尖叫出声,身子绷得死紧,觉得自己快要被他带来的感觉杀死,他的舌来来回回地在她体内轻剌着,仿效着男女交欢时的动作,好像要把她逼到最极致。   “够了……啊……不要……”因为羞窘,她颤抖地抓着南川绫的发,想叫他停下来,可是他却在这个时候,加速了进出自己花穴的动作,教她除了呻吟外,根本无法发声。   莫解语全身还起一层的薄汗,她摇着头,长发在枕上散开,眼睛还有着一些泪光,看起来是那么的楚楚可怜,可是,他还是继续着这样折磨她的举动,直到一阵痉挛向她席卷而来,她再次尖叫出声后,他才停止,将唇舌从她的秘处挪开。   南川绫轻轻扳正她的小脸,吻上她,让她从彼此交缠的唇舌间,尝到自己羞人的味道,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挤进她紧得几乎寸步难行的花道里,直抵到一层薄薄的血膜。   他很清楚那是什么,他也知道身下的女人愿意为他献上她最纯真无瑕的身子,所以长指在挪动时格外地温柔、格外地缓慢。   甫经历一次教人晕眩的高潮,又要承受另一波的逗弄,莫解语只觉得自己受不了了,可是,明明应该已经满足的花道随着他的动作,又再一次传来细细碎碎的疼意,包裹着他的软肉一张一合,饥渴地蠢动起来。   她羞于自己身体忠实的反应,可他却爱得很,舌尖勾住她的,右手拇指按在她的小核上抚弄着,长指却开始花道里进出、掬弄。   南川绫的动作几乎教莫解语无法呼吸,张开小嘴想要喘息,可小嘴却被他牢牢霸占着,吞噬掉她每一声难耐的鸣喘息,身子在他指拿的动作下起付,迎合着他的探弄,变得好像不属于她自己的。   花穴里的怪异疼痛,随着他的进出而渐渐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言喻的感觉,花穴一再地紧缩着,随着他每一次的挑弄、每一次的剌入,都会教她身子忍不住地一抖。   感觉到她体内的变化,南川绫勾起薄唇,那张妖娆的小受脸,因为这记浅笑而变得邪气十足,犹如诱人伴他一同坠入黑暗中似的邪魅,让莫解语无法挪开目光,只能与他四目交缠,并在他挤入第二根手指时,再次攀上那瑰丽的高潮。   身下的人已经彻底地濡湿,彻底地为他准备好、等待着他,他放过她的唇,覆上她染上一层粉色的身子,忍耐得太久的男性抵着入口处磨蹭着,让硬杵沾染上属于她的蜜液。   一寸寸地深入、一寸寸地占据,南川绫所做的一切,让莫解语完全感觉不到剧痛,只有着紧窒被撑开对的暧昧胀疼感。   一颗颗的汗珠滴落在她的唇上,她愣愣地看向他,发现他妖娆的脸上竟然汗湿了一片,脸颊涨得通红,瞬问,她便明白他对自己的温柔,其实是对他的残忍。   南川绫苦苦忍耐着,宁愿自己受苦也不让她感受半点的痛,这男人全心全意的爱护让她动容,不忍心让他再隐忍下去,莫解语毅然地将腿环上他的腰际,然后抬起下身,让他彻底地冲破自己脆弱的血膜。  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,那片薄薄的东西,居然会让她痛得白了脸,她倒抽口气,双腿一软,再也无法圈牢在他的腰上。   紧紧包裹着南川绫的花穴不住地收缩,好像想将他挤出体外,那致命的快感让他忍不住喘息出声,他再也无法抵挡住那既痛苦又销魂的快感,深埋进她的男性等不及她适应,缓缓地抽出后又再度深深地插入。   “呜……”痛意向莫解语袭来,她泣叫出声,十指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一道道的指痕,可是她无法不发现,痛意之外,居然夹杂着一丝的快慰,她喘息着,难以置信,但身上的男人却没有想过要给她思考的机会,开始了一连串既深又重的律动。   莫解语被强行撑开的水穴还是痛着,但就是因为疼着,软穴自动地溢出更多水液润泽着被入侵的地方,身体渐渐地适应这亳无技巧可言的强烈冲剌,-阵陌生的渴求油然而生,教她按捺不住地抬起腰肢,迎上他。   不需要更多的暗示,南川绫吻住她微微开启的唇,舌尖探进她的唇问,恣意地搅动她的舌,手掌按上她的臀,在他入侵对狠狠地将她紧紧地按向自己,让自己更加地深埋进她,一回又一回、一遍又一遍,在她的身上掠夺专属于自己的快意。   莫解语双手攀在他的肩膀上,十指埋进他的发间,她无助地被迫迎合着他,就好像是身在漩涡中的小船一般,身子随着他的摆布而扭动起火,他那么用力、那么深的贯穿她,所掀起的官感一再地剌激着她稚嫩的神经。   算不上熟悉的快感再次积聚在小腹间,她记起那致命的颤抖与快感,那太过分的剌激令她想逃,可是她的身体完全不听自己的命令,在他的入侵下乖乖地迎上,让他可以进得更深,直抵到深处的花心。   “语……”南川绫呼吸不稳地呢喃着她的名,感觉到包覆自己的温软娇穴,开始一波波的收缩、痉挛,他禁不住地再加快速度、更加地深入她,每一次都直抵到她的最深处,每一次都要她发出比前一次更加娇媚的呻吟。   太多的快感教莫解语绷直了柔软的身子,体内被一波波的热流冲刷着,久久无法平复下来。   她已经到达了极致,可是南川绫却好像一点也不累似地继续,直到他在她体内释放积存已久的初液后,已经是她累得昏睡过去时……   身子很酸,而且很疼,活脱脱像被卡车辗过来,又辗了过去似的。   尽管再累,但生理时钟还是准时地唤醒了莫解语,想起昨天她答应过杨凤儿,今天会做她喜欢吃的早点。   可是,酸极的身子骨让她倒抽口气,腰际以下的部分好像不属于自己的一样,完全使不上劲来,愣了一愣,还来不及回忆起发生什么事时,原本环在她身上的两只手臂忽然拄过她,瘦高的男性躯体便翻到自己身上来,悬在她的上方。   赤裸裸的肌肤相亲、火辣辣的回忆,姗姗来迟地回到莫解语的脑袋里,小脸以不可思议的速度,-下子就染上了一层嫣红。   昨晚……真的被杨凤儿说中了,不但没有回去,而且还做了很多很多不可告人的“坏事”,真的是羞煞人了。   她的眼中只有害臊,并没有出现“后悔”的情绪,这教南川绫不自觉地松了口气,薄唇满足地覆下,吻上她总教他爱不释“口”的粉唇。   轻唔地被他吻着,但她还没有开始挣扎,就已经败在他今早这记格外温柔的深吻里,甚至忘记了要回去做早餐,莫解语的小手自动自发地攀上他的颈后,开启红唇邀请他恣意地深入纠缠。   好喜欢、好喜欢被他吻着的感觉,好想一直这样被他吻着,她抱着南川绫的颈项,心里想着,小舌更是主动地跟他勾缠,直到彼此的肺部传来抗议,相贴的唇才稍稍放开。   “早……”即使害臊得直想拄过被子将自己整个包裹起来,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向他说早安。   “早。”被她有些傻气的举动惹出了浅笑,南川绫跟着她一起重复。   “疼吗?”长指拂开落在她颊边的长发,即使他已经很小心翼翼了,但他记得为了自己,莫解语昨娩还是感受到疼痛了。   那种感觉,他无法形容,宁愿自己疼了,也不要他难受,这样傻的女孩,教他怎么可能不   爱?他可以肯定地说,对她已经不单单是喜欢,当太多、太多的喜欢堆积在一起,当想要与   她永远在一起、想永远独占她的念头,强烈到连自己也难以置信的地步时,如果这还算不上是   爱,那么他再也不知道什么是爱了。   没想到南川绫会问出这样的问题,莫解语一下子就羞得无法成语,心评然地跳动着,完全不受自己控制,别过脸不敢再对上他那双魅惑人心的浅色眼眸,“我……我要起床了,我答应了凤儿,今天早上会,唔……”   南川绫认定了在他们的床上,不许出现其他人的名字,男或女都不可以,所以当她道出杨凤儿的名名字时,他忍不住心中的炉火,用力封住她的嘴,使劲地吻着、咬着,当成是惩罚。   不明所以的莫解语先是傻傻的被他咬吻着,不懂得反抗,唇被吻得红红的,好半晌被放开后,她才愣愣地问:“你……你怎么了?”   南川绫垂下眼睫盯着她,一语不发。   只能自力救济的她,努力地回想刚刚她到底说过什么十恶不赦的话,让善妒的他……   等等,善妒?后知后觉的她,终于发现了自己“错”在什么地方。   莫解语从来没有想过,就连同性也是在南川绫吃醋的范围里,她甚至怀疑,如果自己有一天养了只狗,只要她对它好一点,南川绫也会亳不犹豫地将她的狗扔掉。   “绫……”她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这样善妒的男人?明明,她的心、她的人全都已经属于他了,可是为什么他还是这么没有安全感?是因为自己表达得不够吗?想了想,她似乎只是说过一次喜欢他而己,是因为这样吗?   莫解语不知道,但她决走多说一点,或许这样他会有安全感一点、会踏实一点。   小手捧住南川绫此刻带些阴霾的俊美,她无比慎重地在他的唇上印下一记亲吻,轻声地道:“绫,我喜欢你,很喜欢、很喜欢你。”   是的,很喜欢、很喜欢,所有保留的心防全都被他冲破,对他的感情已经不是只有好感,而且,她不是一个以随便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发生关系的女人,因为喜欢他,所以才会允许自己对他全然地敞开,允许自己被他拥抱。   南川绫脸上的阴霾,因为这句甜入心扉里的告白,而消失得无影无综,他是很没有安全感,即使拥抱过她,即使心头上的全洞被她密密地填补了起来,但他却害怕自己会有一天失去这么美好的她,所以极力地缠、拚命地要她将自己摘在她心头上的第一位,不准她去理会他以外的人,不要她关心其他人,比关心自己要多。   他也知道这是强求,但莫解语总是会答应他每一件事,所以并不会有问题的,不是吗?   “陪我,不准去。”他任性地说,手臂紧紧地扣住她。   莫解语一顿,心中的天枰开始左右摇摆。   如果她没有回去给杨凤儿做早餐,一定会被取笑是见色忘友,可是,她不忍心也舍不得扔下南川绫,自己跑回家去,毕竟,这是两人初次发生关系后的第一个早上,本来就应该是一个两人甜蜜相腻的早上……  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莫解语无声地叹息,其实她心里头的天枰早已经偏向其中一边了,根本一点都不公平。   “陪我。”南川绫任性的语调软了下来,带了点可怜兮兮的意味。   这下子,她怎么可能还可以扔下他一个人独自留在床上?在心中低低地隔空向杨凤儿说了声抱歉后,然后把脸埋进他的胸前。   她喜欢看他开开心心、快快乐乐的样子,这样的他,比起当初他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阴暗模样来得好。   现在的莫解语完全不觉得这样事事顺着他、宠着他有什么问题,为了让他露出愉悦的表情,她几乎从未向南川绫说过一个“不”字。   但她忘了,孩子不可以胡乱纵容、不可以胡乱宠溺,男人也是。   日子,似乎在这样平凡的幸福中度过。   只要跟她有过接触的人,都可以看得出来,现在桂在莫解语脸上的笑容,比起以前更要甜、更要温柔。   有谁曾说过,恋爱中的女人是特别美丽的?这句话真的形容得没有错,至少,身为她同居人的杨凤儿可以作证。   在某夜某人没有回来后就一直失踪,只传来一通简讯要她们不用担心,她很快就会回家,的确,她很快就回来了……在她失综后的第三天,她终于被她的阿娜答一路护送回来,还带着一身娇弱之姿。   明眼人一看,就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,至于为什么要几天后才回家,如果换成其他人,杨凤儿必走会出口挪揄,可是对方是温柔可人的亲亲包租婆,外加她的身边有一个只用眼神,就可以让人头皮发麻的人形武器,所以扬凤儿只敢用带着戏谑的目光来来回回、上上下下   地看了她一遍,就破例地躲到方秋澄的背后去了。   然后,美丽的包祖婆在那之后,就会三不五对地失踪一下,短则一两天,长则一个星期,时间不定得让偶尔上来串门子的文清穗,差点忍不住跑到隔壁将自己最喜欢的小表姊,从小受男怀里拔出来。   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,为免文清穗这个有勇无谋的女人,不会被那个装柔弱的伪小受秒杀掉,杨凤儿马上就阻止她,并以“人家在甜蜜期,你去凑什么热闹”等等的藉口,来说服暴走的女人。   不过偶尔也会有说服不了文清穗的时候,只能眼睁睁看着文清穗进入龙窟,拯救被“囚困”的包租婆殿下,原以为,她这么一去,不是皮皮挫地回来,就是能把亲爱的包租婆带回来,可是出于杨凤儿意枓之外,文清穗亳发无伤地回来,可是也没有把包租婆带回来。   好奇地凑过去问原因,谁知道文清穗只是红着一张脸,什么都不肯说,自顾自地回家去,教她的好奇心日益加深,忍不住跑去问了又在为亲亲小受男准备爱心午餐的包租婆。   然而,包祖婆也不肯回答她,教杨凤儿气得双颊鼓鼓的,在扒过几口精致且美味的餐点后,就去附近公园里走走,企图甩掉身上几公斤,因为最近不停的吃药膳补出来的肥肉。   看着同居人气鼓鼓离开的模样,莫解语实在是有口难言,要她怎么样告诉杨凤儿,上一次文清穗闯入对,她正被南川绫按在大腿上,上衣被脱得只剩下一件薄薄的内衣,南川绫的脸则   埋在她的胸前,正在舔吻着她胸前的肌肤。   一想到当对的情景,她的脸又热烫起来。   当初怎么可以猜得到,给人感觉淡然的俊美小受男在尝过滋味后,居然会食髓知味,不时就缠着她往床上滚,旁人的目光对他而言,一向算不上什么,但脸皮没有他厚的她却在乎得很,不好意思每天都窝在他的屋子里跟南川绫耳鬓厮磨。   然而,他总是有方法让莫解语留下来,用各式各样的手段,让她无法抵挡,明明两人就是彼此的初次,但她就是不懂,为什么他知道的会比自己多那么多?是因为男人的天性吗?   她困惑着,提着刚煮好的药膳补汤来到他家。   甫走近,就见到南川绫已经在等待自己了,这一点,也是教莫解语十分困惑的,为什么他每次都猜得到她到达的时间,而且还是分秒不差?难道他的家里有什么器具,可以让他知道她什么时候到达的?  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堆积起来,可是她却找不到机会询问,每每到了唇边的问题,都会因为觉得突兀而收回肚子里。   看向那个朝自己走过来的俊美男人,莫解语先搁下心头上种种的疑问,绽开一抹温润如玉的笑靥,“今天我做的是药膳餐,你要吃先才行。”为了他的身体,她没有少操心过的。   虽然南川绫现在看起来很健康,也鲜少生病,但他的胃就是不好,吸收也没有正常人好,所以他的身体看起来挺单薄的,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下来,尽管曾经他曾抱着自己奔跑过,深知其实他也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虚弱,但她还是忍不住担优,只要他的嗓音有点沙哑,又或者有几声咳嗽,她就会开始草木皆兵。   而药膳餐点就是其中一种解决她担忧的方法。   一般人听到是药膳,-走会忍不住想到带着浓浓中药咪的汤汤水水,只是为了多样化而不单调,她所做的药膳餐点除了有汤品外,还会加入一些面条、蔬菜,甚至还可以弄成甜点,总之就不会让他吃到太腻。   莫解语的用心,他全都看在眼里,所以每次的药膳餐点,南川绫都会全部吃光先,他上前接过她手中的东西,搂着她的腰肢往餐桌走去。   在她来到之前,他似乎在工作,因为客厅的茶几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文件,旁边还有一个快递寄来的小箱子,看起来有些凌乱。   趁着他在吃东西,她走到茶几旁,替他捡起几张掉落在地上的纸张,好奇地看向那个半开的小箱子,虽然很想打开看看里头是什么,可是那太侵犯他的隐私了,所以她只是搬起箱子,不让它搁在会经过的位置上。   只是,没想到箱子小小的,居然挺有份量的,莫解语一个不小心,就教箱子里头的东西掉了出来,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。   当莫解语瞧清楚地上的东西是什么时,她的脸“轰”地炸红了,根本忘了反应。   第八章   南川绫在吃饭的同时,不忘留意着莫解语这边的举动,所以当她发现箱子里的东西是什么对,他走了过来,先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,再接过她手上的箱子放在一旁。   “那……那是……”她涨红了脸,没想到他会藏有这种……用具,这……是因为日本的文化吗?   “是了平他们快递过来的。”他的语气里,难得地有着几分尴尬,“这不是第一次了。”   即使南川绫再三申五令,不准那几个多事的男人寄这方面的东西给他,但他们几个坚持身为他的兄弟,是有责任教导他这方面知识的,就好像古代女儿出嫁前,她们的娘亲都会教她们,什么叫做洞房花烛夜是同样的道理。   拗不过他们,南川绫只好在收到快递后尽快把东西处理掉,不让莫解语发现,但这些男人似手越玩越上隐,从保险套到色情光碟后,最近居然开始给他寄色情用具,不但有各式各样的按摩棒,还有情趣用品都纷纷寄到他家里来。   为防南川绫会直接扔掉包裹不打开看看,他们还恶意地将一些重要的文件放在其中,不要让下属亲自送来,逼着他一定得打开箱子,而刚刚被莫解语发现的,是今早才送到他手上,还来不及处理掉的。   “你……你不准用!”听说日本人都很常用“道具”来增加闺房之乐,但想起刚刚那造型狰狞的按摩棒,莫解语的头皮就一阵发麻,完全无法接受他用那样的东西来跟她……   “我不会。”无须她说,南川绫也绝对不会用那种东西来占有她,光是他一个而己,她就已经承受得如此吃力,怎么可能还禁得起那增加情趣的道具?   意识到这个话题太过羞人了,莫解语急忙地转移话题,“你……你赶快去吃午饭吧!药膳凉了,效果就没那么好了。”她努力地让自己的语气保持正常,可是却依旧忍不住地结巴起来。   她小脸上一片潮红,那怯生生的害臊模样,就跟他们在床上翻滚对没有两样,她很羞涩,有些姿势是他怎哄也不肯做的,但经过他慢慢的诱哄后,她终于才放开了点,愿意配合他做些让他们都感觉舒服的事,只是不是每一次都同意罢了。   南川绫看着她潮红的小脸,牢记着交缠对欢愉的身体马上炽热起来,他是食髓知味了,贪恋着她的身子为自己带来的极乐快感,渴望舔遍她身上每一寸的肌肤,她根本不知道,她对自己而言到底多么地具有诱惑力。   莫解语只消回眸朝他一笑,就已经足够撩拨起他体内燎原的渴望,更别说用这样故作无事的羞涩眼眸盯着他瞧。   南川绫一步步地靠近她,感觉到双手掌心都剌痒着,想要抚上她的身子,感觉她如玉的肌肤。   他忽地加深的目光,莫解语一点也不陌生,因为这段日子里,她看到他露出连样的目光后,她的下场就只有一个……那就是在下一刻,被南川绫吃干抹净。   即使她不排斥与他交缠的感觉,但今天她还要打扫她那已经足足有半个多月没有整理过的屋子,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,可是遇上南川绫以后,许多不可能的事都发生了。   为免被他再次按在床上吃干抹净,她连忙摆出求饶的笑,“绫,我记得……记得我还有点事,所以得先……”   南川绫瘦高的身躯来到她面前,两双手拿分别爬上她的腰际与后背,一点都不相信她的话。   “等等……我还酸着……”莫解语眼见再也挡不住了,她搬出真正羞煞人的理由来,昨天晚上他要得太过分,教她到了现在,腿间的女性秘处还是酸着,微微的疼着。   闻言,他开始在她身上游走的手拿停了下来,这不能怪他,是她太美味了,教他想轻一点都做不到。   然而,既然她的身子还在疼着,需要好好地休息,他就不能继续逼她,纵然再渴望,但他还是缓缓地收回自己的手掌,只是在她的唇上吻了一记就放开她。   “下次要补偿我。”南川绫在她的耳边,轻轻地留下这样一句话,就回到餐桌上,继续享用她的用心。   莫解语没想到他会就这样放过自己,有那么一瞬间莫解语真的是愣住了,只不过,当他的话传入大脑时,她马上又羞又恼地瞪向他。   什么补偿?她根本就没有欠他!   但是她不敢在这个时候挑衅他,因为上一次她还不知道他被挑衅时会有多狠,结果就被他压在床上,做得腰再也直不起来,她不想再次感受那样的感觉,所以只好含怨带怒地离开他家。   甫走出南川绫的家门,望向自家大门,不料却发现一道眼熟的高大身影。   服贴的黑发、正式的三件式西装、笔直的站姿,她所认识的人当中,只有一个人是同时符合上迷三个条件,那就是她名义上的哥哥,渡边信彦。   他的身边并没有跟着他的特助,那他只身一人来到台湾,来到她家门前会有什么事?   莫解语狐疑地走向他,而他也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。   踏着缓慢的步伐向渡边信彦走过去,出手她意料的,他握住她的左手,用着无比诚恳的语气道:“小语,请你嫁给我。”   犹如平地响起的一声巨雷,莫解语整个傻住了,“信彦,你在开我玩笑吗?”   “我并没有开玩笑,我从不会开玩笑的。”渡边信彦边说着,边从长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绒布盒子。   “我正在请求你嫁给我,小语,自从第一次与你相见,你的美丽以及温柔,就已经深深地烙在我的心上,我一直以来不敢表态,就是怕会吓坏你,但这次我知道,如果我再不说出来,我将会永远的失去你。”   “信彦,我不能答应!我已经拥有一个深爱我的男朋友了,更何况,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,并没有男女之情。”一直以来都与她保持一定距离的男人,忽然之间说喜欢她,想娶她为妻,莫解语怎么也无法相信。   更何况,不论他是真心,或者是抱着其他的目的,她都不可能答应渡边信彦。   她知道,自己爱的人,只有南川绫一个。   “你们男未婚、女未嫁,我相信我还有追求你的权力,而且我也相信感情是可以在我们婚后培养的。”渡边信彦继续说,但目光却落在那个出现在她身后的俊美男人身上,墨眸闪过一抹挑衅。   “你只需要选择一个足以保护你、让你幸福的男人就可以了!而我深信我有能力做到以上两点,所以请你慎重地考虑跟我结婚。”   渡边信彦的目光,让莫解语下意识地沿着他的方向看去,只见南川绫站在自家门前,看样子似乎已经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了。   渡边信彦的话是在暗示她,南川绫太过俊美,而且柔弱得不足以保护她,可是她比谁都清楚,其实南川绫只是看上去柔弱,事实上他的身子不差,如果他们两个打起来,南川缓不见得一走会输给渡边信彦。   但是她一点也不想要他们两个人打起来,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像一块肥肉,被两只野狗争夺有什么好自豪的。   “绫。”莫解语挣开被渡边信彦紧握的手,走向南川绫。   他会相信她的,对吧?   伸手将她抱近自己怀里,南川绫与渡边信彦对崎着,互不相让。   好半晌后,南川绫终于开了口,“我希望,以后渡边先生会称呼内人为南川夫人。”   这……就是他给莫解语的答案。   坐上飞往美国的专机,莫解语脸上失去昔日的温柔笑靥,她一脸的冷漠,将身旁的男人视若无物。   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眼前正在发生的事,她以为南川绫会相信自己的,尤其他明明已经听到了,自己断然地拒绝渡边信彦,可是,如果他真的相信她的话,怎么可能还会逼着她坐上这班飞往美国拉斯维加斯的专机,逼着她跟他到可以立即结婚的拉斯维加斯去登记结婚?   一定是因为不相信自己,所以才会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。   莫解语绝对不会签下那张证书,因为她的婚姻绝对不能建筑在一段不信任的感情上。   南川绫可以清楚地感到她的愤怒,可是他已经不打算回头了。   没想到,那个一直觊觎着她的男人居然会追上门来,是因为自己的出现让他产生了危机感,所以才会不顾一切,冒着破坏与她现有的关系,也不惜提出那样的要求?   可是,那结果当然是被她拒绝了。   他当然相信,她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女人,她对感情绝对是从一而终,认定了他以后就不会轻易改变,否则她不会将她视若珍金的身子交给他,然而,南川绫却无法消弥自己胸臆间的怒火。   他最爱的女人,怎么可以让其他人觊觎?只有给她冠上自己的姓氏,让她永远成为他的人,才可以杜绝其他男人的妄想。   为此,即使莫解语再生气、再不愿意,南川绫都要带她到拉斯维加斯,登记成为正式的夫妻。   诡异的沉默弥漫在四周,所有机组人员,全部都躲得远远的,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,就会引发一场大战。   “我不要结婚,绝对不要。”眼见越来越接近美国领空,心中的忍耐也到了极限,莫解语忍不住地冲到他的面前,坚决地说着。   “不准你不要。”南川绫也是强硬地回道,扣住她手腕的手拿握紧,不让她再次从自己身边走开。   “你不要以为这一次我会答应你?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你的!我不会要一个不信任我的丈夫,你如果真的相信我的话,现在就立即掉头。”   “我相信你,但这婚必须要结。”这样她才可以名正言顺地属于自己。   “我不要!就算你押着我去,我也不会签下那张结婚证书的!”莫解语彻底地气疯了,口不择言地道。   但她万万没想到,南川绫真的是押着自己去,而且不用她签名,是用她的拇指直接压了下去,就当成是签了那张婚书。   她难以置信地瞪向南川绫,发了疯似的拍打他,莫解语从未如此失态,在其他人眼中她就像一个疯婆子一样可、怕,可是他完全不为所动,伸手将她再次扣在胸前,迳自要司机将他们送回酒店。   一到了酒店房间,她马上就冲进卧室里,将门反锁。   她现在没有办法面对他,因为这样的婚姻根本不是她要的,无法宣泄的愤怒,悉数化成眼泪,汨汨地淌下,莫解语就像受了伤的小兽一样蜷缩在门后,低声地啜泣着。   “为什么不相信我?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吗?难道你不知道我爱你吗?为什么要这样对我?”她呜咽着,只觉得自己的心,被南川绫的所作所为重重地伤害了。   看着那扇紧阖的房门,南川绫告诉自己,他做的没有错,可是,听着门后传来一声声的啜泣,他不禁反省,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?   他从未爱过任何人,门后的人是他唯一一个爱上的人,对感情迟钝无知的他,甚至要人提醒自己,他是爱上了,所以才会对她如此念念不忘。   但是,他这次这样做真的对吗?   一再地反问自己,却还是得不到一个明确的答案,听着那一声声教他心疼不己的啜泣声,他只能沮丧地倚着门板,滑坐到地上。   到底要这怎样做,才可以让莫解语停止啜这、停止哭泣?南川绫多渴望用自己的手臂拥抱她,可是现在的他们虽然只隔着一扇的门,心却隔着无限遥远的距离。   因为他这样做,她会不要他了吗?   只是,南川绫已经无法放手了,即使莫解语不要他,他也不可能放她走,因为他们已经是夫妻了,一对不会让任何人来拆散的夫妻。   那个觊觎着她的男人,-切只能怪他自己的犹豫不决。   耀眼的日光透过过落地的玻璃窗、洒在莫解语身上。   睁开一双红肿的眼眸,原来自己哭着、哭着就睡着了。   只不过,她记得自己在睡着以前,是坐在门边的,但现在醒来,自己居然睡在床上,身上还盖着柔软的被子,她很确定自己不会梦游,不会懂得自己爬上床盖被子。   所以,连里唯一一个可以将她从地板抱上床的人,就只有一个。   想起那个教自己伤心的男人,莫解语纵使心依旧疼着、依旧还生气着,但她的目光依旧是习惯性地追逐着他的身影,不过,在偌大的卧金里,却只有她一个人,并没有发现他。   推开被子下了床,她缓缓地走出卧室,并在客厅发现一个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男人……泽崎刚。   “早安,莫小姐。”他手上端着一杯香气四溢的咖啡,看起来十分的悠闲惬意。   “如果你要找绫的话,我为了可以与莫小姐有单独谈话的空间,所以要他去帮我做点事情了,至于我,很抱歉这么唐突地前来,但我说过,绫是我的兄弟,他所有的事我都会特别关注,尤其是结婚这么大的事,我们是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理的。”   “所以,泽崎先生在这里出现的原因是什么?”莫解语要自己用最平静的态度去面对他。   “我来,其实只是想要说一个小故事给你听而己。”他露出一抹童叟无欺的笑,接着完全不理会对方想不想听,便迳自开始娓娓地诉说着他口中的“故事”……   “有一个男孩,出生在一个古老的大家族里,身为大家族一分子的男孩,本应该得天独厚,偏偏他是一个私生子,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,为了保全家族的名声,这个男孩出生后就被送到一座老宅里,过着被遗忘的生活。”   不知为什么,莫解语直觉就认为泽崎刚口中的“男孩”,就是南川绫。   “我想,你或许已经猜到,其实连个男孩就是绫了吧?”见她不发一语,泽崎刚微微一笑,继续地诉说着南川绫的身世。   身为家族之耻,天生带着原罪的南川绫,非但不可以踏足南川大宅半步,照顾他的佣人们更因为他是私生子,看准没有任何人可以为他出头,而在暗地里欺负他。   有一餐没一餐是稀松平常的事情,偶尔还会被心情不好的佣人打骂,他的胃病,还有手背上的伤,就是在这个情况下得来的,原来南川绫就是在这样冷酷无情的环境下长大的。   莫解语无法说话,只觉得自己心底深处被狠狠拧扭着,疼痛不已。   她见过南川绫手背上的伤,她知道他胃不好,可是一直以来都不知道他的过去。   那些人这、能这么残忍地对待一个无辜的孩子?孩子何其无辜?怎么可以将成人的错,加诸于一个无害的孩子身上?   听到此,从来不会恨人的莫解语,竟对那个迂腐的家族产生一股恨意,恨连个家族为南川绫带来这么多痛苦和悲伤的回忆。   看到她脸上出现自己想要的表情后,泽崎刚满意地继续说:“当我第一次遇到他时,我还以为自己遇到了机器人。”   泽崎刚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人如此缺乏情感,简直就像是一个无情的机器人,但,那时候的南川绫的确是,虽然跟他们混在一起多年后,情况稍稍有了改善,但他们还是感觉不到他的心情起伏在哪里。   “一直到两年前,我们忽然发现他开始有些转变了,就好像他不再是一个无心无情的机器人,开始有了人类该有的感情。”看见莫解语脸上浮现疑惑,他解释,“因为两年前,他买下了你对面的那幢屋子,你不知道这些吧,其实绫一直都在看着你,就是因为连样,他渐渐喜欢上你,你能想像他的情感缺乏到甚至连什么是喜欢人,也不知道吗?但,绫就是这样的人。我跟你说这些,不是要你马上就原谅他,我也知道他这次的方法太蠢、太笨了,让他吃点苦头也是好事,但是我想让你知道,就是因为他一直以来都缺乏对于情感的认知,所以一旦动情便是一发不可收拾。”   所以,这就是为什么南川绫的占有欲特别旺盛,也特别爱撒娇的原因了。   因为,他从未经历过这一切,因此一旦遇上一个适合的对象,也就是自己后,就会格外地缠人、格外地腻人。莫解语终于明白了,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性格,对于他这样默默看了自己两年的行为,她也只是心疼。   明明给人的感觉很冷漠,对其他人也是一副视若无赌、爱理不理的样子,只有对自己,才是又缠又撒娇,要她永远都只能关注他。   “最后,我要告诉你的是,一旦结了婚,以绫的性格来看,他是绝对不会跟你离婚的,更何况,他这么爱你,怎么可能会愿意跟你离婚?所以,你连辈子都只能是南川夫人了。”   泽崎刚勾唇,这一点他说得非常的肯定。   听到泽畸刚肯走地说出南川绫爱着自己,莫解语的心狠狠地一揪,喜悦与难过同时间充斥着她,“可是,我不能要一段无法信任彼此的婚姻,他不相信我,不相信我只爱他一个。”   所以才会逼着她到这里来结婚。   “他不信任你?”泽崎刚挑起眉,“我想,这不如由绫亲自告诉你,他到底相不相信你好了。”   他微微错开身,让她看见伫立在他身后不知多久的俊美男人,然后离开。   第九章   南川绫的眼中有着激动的情绪。   莫解语看着眼前的男人,感觉心里对他的愤怒已经消失了一大半,然而,她还是无法接受这段被他强迫而来的婚姻。   如果是因为爱她而娶她,莫解语会欣喜若狂地点头答应;然而如果是因为不相信她,而用婚铟来束缚她,她是绝对不会接受的。   “你是吗?”她轻声地问着一步步靠近自己的男人。   “告诉我,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娶我?是因为不相信我,认为我是一个见异思迁的女人,所以才娶我,用婚姻的誓约束缚我?又或者你娶我,是因为你爱我?”   南川绫伸手抚上她的脸颊,他从来没有想过,原来自己的语焉不详,会让她产生这样的误会,“我娶你,当然是因为我爱你!我从来都不认为你是那样的女人,我相信你,从来没有怀疑过。”   心好像死过,又重新活过来似的,怎么能相信他几句简单的话,居然能拥有这么大的咸力,让莫解语在两天之内,就感受过心碎以及欣喜?   所以,这就是爱情吗?一念天堂,一念地狱,爱得越是深,便会越疯狂,越难以自控。   莫解语情难自禁地投入他的怀中,“我以为因为渡边信彦的那几句话,你就不相信我了,我很难过、很伤心,以为在你的心中,我是一个不值得你相信的女人。”   “我很抱歉!因为我……因为我气疯了,只要一想到渡边信彦想要娶你,我就恨不得将你藏到一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,那么就不会再有其他人来跟我争夺你!我以为只要娶了你,那么渡边信彦就会自动打退堂鼓,不会再觊觎你。”   南川绫收紧双臂,他牢牢地抱着她,好像再也不会放手一样,“但是我却忘了向你解释清楚,只是一味的强迫你,你能原谅我吗?”他垂下脸,祈求地问。   这么长的一番话,他到底想了多久?其实当得知他不是为了不相信自己而娶她时,她就已经不生气了,现在面对这番尽管没有甜言蜜语,但却让她感动不已的话,莫解语怎么可能不原谅他?   相比之下,她昨天对他又吼又打,就像个疯子一样,她还比较过分吧!   莫解语伸手抚着他的胸膛,“昨天我打了你,还痛吗?”不算厚实的胸膛捱了她那么多下的拍打,不知道会不会受到内伤?她有些担忧地问。   “不痛。”有她的宠爱与怜惜就不会再疼了,“语,我不要离婚!我承认这次的婚礼太过仓促,我保证会补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。”   有没有完美的婚礼,其实对她而言一点也不重要,最重要的,是他会一直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。   “绫,我爱你,你爱不爱我?”莫解语一直觉得爱侣时常互道爱语是一件很蠢的事,但原来当自己身为一员时,她居然也会乐在其中。   “爱。”南川绫最爱的莫过于此刻待在自己怀里的小女人,她是自己头一个爱上的女人,当然也会是最后的一个,“语,我爱你。”   她笑意盈盈地依偎在他的怀里,昨天那个哭得死来活去的女人好像不是她一样,“对了,泽崎说他要你去为他办事,事情已经办妥当了吗?”   南川绫一顿,从她的表情来看,泽崎刚应该没有跟她说,自己去“办”的是什么事。   寂静己久的南川家实然有了不寻常的举动,原来南川家的人想趁着他们夫妻俩吵架,趁机将她掳回去,藉此来威胁南川绫回去继承家族。   但幸好泽崎刚早就已经派人潜伙在南川家里当眼线,所以当南川家一有举动对,他们马上便知道,甚至有多余的时间来防范。   刚刚他要去办的,就是解决那些企图掳走她的佣兵,还有正式向南川家宣告,他是绝对不会回去南川家,继承那个腐败的家族。   中间的细节,南川绫不愿向莫解语提及太多,以免她担忧,而且,往后他们跟南川家根本不会有什么交集,所以他只是点点头,表示已经处理妥当了。   “那么,既然我们都来到这里,也结婚了,不如就当成是我们的蜜月旅行吧!”她的语气中有着兴奋。   在拉斯维加斯这里,有当丽堂皇的赌场与酒店,还有迷人的浩瀚沙滩,莫解语一直都想来这里看看,可惜没有机会,这次因祸得福,所以她一点也不想浪费时间,已经开始想去好好地游览这个迷人的城市。   感染到她的兴奋,南川绫微微勾起唇,只要她喜欢的地方,不管上天下海他都会陪着她去。   但是现在,看着她笑靥如花的小脸,他倏地横抱起她,往房问中央的那张KingSizd的大床   走去。   既然是蜜月旅行,怎么可以少了最重要的这项?   莫解语羞红着脸,半眯起眼,任由南川绫将彼此衣物彻底地剥除,然后开始一连串的挑逗与折磨,让她娇喘不止……   厚重的砂锅里,炖着一锅香气四溢的排骨汤,伴随着一些味道不重的药材味。   拿着长木勺的莫解语搅弄了下锅子里的排骨,只要再煮一会,就大功告成了,这是她特意拿来调养的药方,药性温和,味道也不重,很适合南川绫吃。   这几天天气不稳定,昨天她还听到他有几声的咳嗽,让她担忧极了,要他去看医生,她又是求、又是哄的,可他却怎也不肯去,只答应自己会好好的休息,虽然知道他答应了自己就会做到,可是她还是不放心,三不五时都会跑过去看看他的状况。   从拉斯维加斯回来后,他说婚后的夫妻应该住在一起,没有理由分居两地,所以要她把东西收一收,搬到他的屋子里,开始甜蜜蜜的新婚生活。   可是,后来莫解语想了想,还是觉得该让他受点教训,否则下次一走会继续强迫她做这做那,再加上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,而让三人住的屋子变成只有两人,因此她便以习惯为由,“暂时”与他分居。   对于这一点,她的两个同居人,还有文清穗都无条件地投了赞成票,她们都不想要她搬过去,从此都只被那个伪小受独占,所以除了偶尔会到他家过夜外,她大多时间都会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待着。   看了看墙上的时钟,距离上次她到隔壁看南川绫的时间,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,离开前她要他到床上好好休息,自己会带着他喜欢吃的晚餐去他家。   发现自己居然时时刻刻地念着南川绫,莫解语自嘲地一笑,平对只觉得他缠着自己,不给她一点点的私人空间,但现在自己竟然在做着同样的事情。   好吧!下次他再缠着自已,不推开他好了!莫解语想着那个爱缠人,也爱撒娇的男人,唇畔忍不住地匀起一抹幸福的甜笑。   看排骨已经差不多好了,她伸手关上瓦斯,准备再煮点东西给他送去时,门铃就响了起来,擦了擦手,莫解语走去开门,心中却很好奇会是谁在接近晚饭的时间上门来找她。   这几天杨凤儿与方秋澄分别有事,都不会回家,更何况她们有钥匙,根本就不会按门铃。   门一开,映入眼的竟然是文清穗梨花带雨的泪颜。   “小穗,你怎么了?”她吓了一跳,连忙将文清穗迎入屋中。   “小,小表姊……”文清穗抽抽噎噎地唤着她,可一句话还没有说完,泪又掉了下来,简直是一发不可收拾。   “好好好,我在这里。”莫解语伸手揉着她的脑袋,心知可以令文清穗哭得这么凄惨的人只有那么一个,真是的!这对小冤家结婚后,还是这么爱斗气。   “邵志扬那个混蛋,他居然……居然有其他女人……”呜咽夫杂着指控,文清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   “嗯?”揉弄的手一顿,莫解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文清穗所说的话。   众所周知,邵志扬根本爱文清穗爱得死来活去,他怎么可能会有其他的女人?这当中肯走是有误会,但现在文清穗正在气头上,她为邵志扬解辩,只会让文清穗感到反感,要是她因此离开了自己这里,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。   所以莫解语只是静静地倾听着,由着文清穗既哭又骂地说着,打算等她冷静下来后,再去给南川绫送晚餐。   怎知道待文清穗哭着睡着后,已经是几个小时后的事情了,抬头看向时钟,已经过了晚饭   时间许久了。   莫解语有些着急地取过毛毯给文清穗盖上,连忙回到厨房将排骨汤重斩加热,再煮了个简单的面线,提了保温盒就来到他家。   一进门,她却发现那个应该待在床上休息的男人,竟然坐在沙发上,连灯也不开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   她打开灯,走向南川绫,顺手将手上的保温盒,放到他身前的茶几上,“绫,很抱歉,你很饿了吧?”   莫解语蹲在他的身前,伸手覆上他的颠头,确定他的体温正常后,她才松了口气,“为什么不多披件外套?”   最近天气很冷,可是他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,屋内也没有开暖气,如果不小心着凉,那就麻烦了。   南川绫抬起头来,浅色的眸子有着显而易见的指控。   因为莫解语忘记她跟自己约好了。   尽管根本就不需要,但一开始,他的确是很听话地躺在床上等她,但是,一直等到过了说好的时间,她却还是没有出现,忍不住担优的他下床走到窗边,却发现答应过他会出现的女人,竟然端坐在她客厅的沙发上,安抚着她那个似乎在哭泣的表妹。   南川绫一直以来都被莫解语搁在心头上宠着,她从来都不会忘记跟自己的约定,所以这一次她的失约,让他倍感难受。   面对他无声的指控,莫解语心虚不己,但是文清穗因为一个误会而如此伤心,她怎么可以视若无赌?   “绫……”她轻唤:“先吃点东西好吗?”   莫解语可以肯定,他一定到现在都还没有吃晚饭。   但是三餐不定时,那对他的胃不好。   南川绫走走地看着她好一会,才慢慢开口说:“今晚不要回去。”   莫解语马上便听出他话中的含意是什么,因为她失约了,所以他更需要自己留在身迫安抚他。   只是想起哭着在自己家中睡着的文清穗,她摇摇头,“抱歉,今晚不可以,我不能让小穗独自留在家中。”   “她不是小孩子。”南川绫咖啡色的眼眸,闪过了一抹恼怒。   亳无疑问的,他讨厌文清穗!不,应该说他讨厌所有瓜分她注意力的人。   她太善良,太愿意倾听别人说话,身上更是有一种教人莫名感到平静温暖的感觉,所以她身边的人,尤其是文清穗最爱腻在她的身边。   文清穗故意与自己抢莫解语已经不是第一次了。   “绫,小穗是我的表妹。”她试着安抚他,“而且小穗跟志扬似手有点误会,所以才哭得这么伤心,虽然这是他们的家务事,我不便干预太多,但我是她的表姊,怎么可以让她一个   人待在家里?”   就是这么温柔的性子,所以才有让这么多人跟他抢。   南川绫恼怒地将她压进沙发里,狠狠地吻住她。   如果她可以心肠狠一点,那该多好?但是,如果她不是这么善良,那么当初她还会主动找上独坐在公园里的自己吗?   答案似手很明显,所以满膛的不悦以及怡怒,似手找到了一个宣泄处,-下子就泄光光?只剩下不甘,以及无可奈何。   感觉他的吻从过度的用力,渐渐回复成平常吻她的轻柔,莫解语就知道他答应让自己回去照顾文清穗了,这是一件很难得的事,也是她头一次可以在他的要求下全身而退,而没有在他可怜的目先中弃械投降。   待南川绫的唇自她的唇上移走对,莫解语圈上他的颈项,“亲爱的老公,那这个周末,我住这里好不好?”说是补偿也好、说是内疚也罢,她轻声地问。   这个甜头,南川绫应该会喜欢吧?   果然,他阴霾不悦的表情,因为这个提议,还有那句“亲爱的老公”而消失殆尽,莫解语猜得没有错,他的确喜欢自己这个决定。   莫解语绽开一抹笑,放下圈在他颈上的手,改将茶几上的保温盒捧到他的面前,“快吃晚餐吧!这个排骨是我炖了很久的,里面有些滋补身体的药材,味道不会很重,你吃一点对身体很好的。”   “喂我。”虽然南川绫肯放她回去照顾那个讨人厌的文清穗,但在放她回去前,他还想再多抱她一会,多讨点宠爱。   深知这一项他绝对不会再退让,因此莫解语很认命地拿起餐具,开始一口一口地喂起这个大孩子。   虽然,她不否认对于这么亲昵的喂食行为,其实她也很喜欢,但她这个想法绝对不可以让他知道,否则日后的三餐,他可是随对有可能都要她喂。   因为,他真的是一个很爱撒娇的男人。   原以为,文清穗会在第二天就被邵志扬接回家去,继续过他们两个的甜蜜婚后生活,但有谁可以告诉莫解语,为什么文清穗会实然间变得那么不讲道理?   邵志扬的确在第二天就来到她家,向文清穗解释一切。   一如莫解语所料,文清穗口中所说的“女人”,只是邵志扬的一名客户,当对,邵志扬的秘书也在场,只不过文清穗没有留意到,才误会了邵志扬是单独跟其他的女人共进烛光晚餐。   误会解开了,事情也真相大白了,可是文清穗却怎样都不肯相信邵志扬,硬是在她家住了下来,不仅不肯回家,连娘家也不回。   文清穗就连样住了下来,邵志扬怎么可能独自留下老婆一人,自己回家去?所以亳无意外地,邵志扬也住了下来。   可怜夹在两人中间的莫解语,不知该帮哪一个才好,其实她也有想过要躲到南川绫家去,她很相信他绝对不会拒绝自己的。   可是,文清穗扣住了她,不让她只留下他们两个人,坚绝要莫解语继续当他们两人的夹心饼干,还有传话筒,过着痛苦的传话生活,诸如“小表姊,你跟那个混蛋说”、“解语姐,请你告诉我老婆”等等的话,都由自己传达。   好几次,她都想一走了之,但老天爷却在这个时间点,让她发现文清穗杯孕了这件事,看着那份证明文件,心软的莫解语无法狠心不理会孕妇的要求。   而他们两个就这样耗着、僵持着,直到周末也没有半点解决的迹象。   她还答应了这个周末会到南川绫家,但现在看来,是绝对不可能的了,她该用什么理由来告诉南川绫这件事?   一来,南川绫不太喜欢文清穗,每一次一见到文清穗,总会皱起两道好看的眉,一脸的不悦,不过看在自己的份上,他总是不发一语,只是瞪过一眼就算了,面对文清穗幼稚的挑衅,他也忍下来。   不过,他当然不会这样算了,因为他个人偏好“妹债姊偿”,每次当文清穗挑衅他后,莫解语就会很可怜地成为代罪羔羊,被啃得好凄惨。   二来,这已经不是头一次她不能持守自己的承诺,上一次她还可以说是因为事情实如其来,她没有任何准备,但这次已经是第二次,何况她也可以选择扔下文清穗,让她自己跟邵志扬两个好好谈一谈,是她自己不要的。   为了想出一个好的理由,莫解语真的想得快要白发苍苍了。   吃着小表姊为自己炖的冰糖燕意,文清穗挑眉,有些诧异于莫解语脸上的为难。   自她有记忆以来,莫解语脸上永远都只有一抹浅浅的温柔笑靥,好像天塌下来也不会有问题一样,可是现在,她竟然可以在莫解语脸上看见为难?那种冲击足以媲美见到世界第八大奇景一样。   而她也很清楚,自己是让她这么为难的凶手之一,跟邵志扬冷战的这几天,其实她也知道是自己在无理取闹,奈何她却拉不下面子去跟邵志扬道歉,所以耗着、耗着就这么多天了。   文清穗也在想,是不是应该跟邵志扬回去,让莫解语不用再这么为难?可是,当她想起另一个让莫解语这么为难的男人,她胸口就忍不住还起一阵怒火。   莫解语是她的小表姊,从小到大都最宠她、最疼她,有什么事都会先替自己着想,可是当那个叫南川绫的小受男出现后,他就处处跟她抢夺小表姊的注意力?   做点心?可以,要先做他喜欢吃的。   讲心事?可以,要等他大人缠够了,才肯让小表姊施舍点时间给她。   更不要说如果她像以前那样,腻在莫解语身上撒娇,就会先被两道伤害力极高的镭射光线虐杀一边。   所以说,文清穗讨厌那个跟她抢了莫解语的小受男!一有机会,她就会无所不用其极,破坏那小受男跟莫解语相处的机会。   所以,当她知道莫解语约了南川绫要共度这个周末后,文清穗心里头的小恶魔就抬头了。   就算是斩婚夫妻又怎样?没有好好地讨好她这个小姨子,包准南川绫没有好日子过!   她大方地决走要让他尝尝什么叫“小别胜斩婚”的滋味。   她果断地拿起莫解语的手机,拨打小受男的电话,以胜利者的口吻宣布,“小表姊今天和明天都不会去你哪里,因为她要陪我!”   说完,她完全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,直接就挂上电话,然后以邀功的表情,看着自己震惊又无可奈何的小表姊,“我很乖,对不对?”   乖?她哪里乖了?任性就有她的份!   面对一个不但没有给自己解决问题,反而还制造了一个更大问题的孕妇,莫解语可以怎么做?   骂不成,打更不可以,所以莫解语只能自认倒霉,轻叹口气。   莫解语真的不懂,为什么文穗清跟南川绫总是不能好好相处,如果不是文清穗已经有了邵志扬,她一走会误会其实他们才是一对。   看了眼被文清穗扣下来的手机,“小穗,手机还给我,我先打个电话给绫。”她的再度失约,再加上刚刚文清穗的语气,应该会让南川绫更加恼怒吧!   “不要!小表姊,我饿了喔!你知道,大肚婆不可以饿肚子的,你快点去煮饭给我吃,还有,还有,你不要偷偷给小受送饭过去喔,他这么大一个人,会自己找东西吃的,你就不要理他好了,如果你蹒着我偷偷送过去的话,我会很生气的,大肚婆的情绪也不可以太过激动,一激动对宝宝不好的。”文清穗一字一句全都是威胁。   现在的她有“侍”无恐,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反恶南川绫,而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拿孕妇连个身份来压人……虽然,只有莫解语还有邵志扬吃这一套,但那已经足够让她可以在这里横行无阻。   莫解语无条地摇头、抚额。   文清穗以为她自己在扮演棒打鸳鸯的恶婆婆吗?那嘴脸居然跟电视剧里的恶婆婆一模一样!而她自己则是扮演苦无依的小媳妇,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。   莫解语再度轻叹出声,看样子她只能让这孕妇早一点上床睡觉,又或者让邵志扬下班回来后,早点缠着她,自己再到对面好好解释一下。   第十章   好不容易将文清穗那个越来越无理取闹的孕妇哄上床后,莫解语吁了一大口气,匆匆地回到房间,准备换过衣服就往对面屋子走去。   推开房间,房中漆黑一片,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,但不习惯黑暗的她,伸手就想打开房中的灯光。   即使亲如文清穗,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莫解语待在房中,房中总会亮着一盔灯,那是因为她的父母亲在日渐疏远自己后,总是把年幼的她交给佣人照顾。   有一次莫解语贪玩,跑到储藏室里玩,不料储藏室的门被人从外面关上,当她被佣人找到时,她已经在黑漆漆的储藏室里待了一整天,从此以后,她便对黑暗有着莫名的恐惧感。   莫解语小手摸了又摸,却冷不防地摸上了一只手,以为自己摸到什么可怕东西的她吓了一跳,心重重地跳着,血液倒洗,小嘴微张就想尖叫出声。   只是,尖叫声还没有出口,一只手拿便覆上了她的嘴,止住了她即将冲口而出的尖叫。   “嘘。”轻轻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。   箝制住她的人并没有伤她的打算,而且覆在她唇上的修长指拿她很熟悉,那嗓音她也很熟悉……是南川绫。   不是她想像中的坏人或者是怪物,这让莫解语松了口气,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下来,双一腿居然一软,撑不住身子。   眼见她快要跪坐在地上,南川绫覆住她小嘴的手,与另一只手撑住了她,牢牢地将她抱在自己的胸前。   “你……你吓了我一跳。”莫解语惊魂未定,有些埋怨地抬脸对他说。   黑暗中,南川绫那双浅色的眸子还是那么明亮。   他看着她不发一语,可是那双过分晶亮的眼眸一再地提醒她,为什么他会实然出现在她的房间里,为什么他会这么故意的吓她。   “老公,你听我说……唔,不……”莫解语握住他的手臂,急切地想要解释,甚至忘了自己正待在避之惟恐不及的黑暗之中。   可是,她的急切没有用,因为南川绫用更急切的吻封住她的唇,不让她说话。   他很生气,而且火气很大,所有的不满,全在接到文清穗那个可恶的女人的电话对升至最高点。   那女人凭什么跟自己抢莫解语?   明明莫解语才是他的老婆、他的女人,为什么他总要跟其他人一起分享她的温柔?   南川绫不愿意,也不甘心,只是身前的小女人却总是一而再、再而三地为了其他人而冷落了自己,但是他不许她这样做。   南川绫的恼怒悉数化成烈馅,烈焰进一步的激发欲焰,他吻得更深,掌心抵在她的脑后,不许她将小脸错开,必须接受他彻底侵略的吻。   “嗯……老公……”虽然有愧于他,但莫解语从未想过要用这样的方式来“负荆谙罪”!   更何况,现在家里有个孕妇,她总不能自己贪欢偷乐而忘记文清穗。   见莫解语还想躲开自己的吻,南川绫眼中的火焰更炽热了。   “老公……别这样……”被南川绫强势的态度逼得无路可退,她只能无助地求铙。   “你答应过我。”可是这一次,莫解语还是因为其他人而失约于他,-直霸占着她所有时间与注意力的自己,怎么可能接受得了?   “但是小穗……”南川绫的薄唇吻上她想要解释的唇,打断了她的话。   他是气疯了,所以连一句解释也不想再听,他将莫解语压进身后柔软的床上,双手捧住她的脸,不让她转开,恣意地吻着她。   今晚的南川绫跟平日有些不一样,这样的他让她有些心慌,可是他的急切又好像勾动了莫解语心底的某一条神经。   她被他教坏了,居然会期待起他接下来会对自己做的事。   这么长久的欢爱下来,其实她的身体早就已经接受了他,也认定了他,只要他稍稍的逗弄就会泌出汨汨的蜜液,小嘴也会配合地喊出一声又一声妖媚入骨的娇吟。   南川绫撩起莫解语身上的T恤,解开包裹住雪乳的可爱内衣后,便用力地握住她浑圆的雪乳,用力地推挤揉弄,间或伸指揉扯着尖端的两枚小小红果,让小果缓缓地挺立。   酥酥麻森的感觉从被玩弄的乳尖传来,莫解语轻喘着,感觉他玩弄自己乳果的同对,她双腿间的水穴居然会泛着微微的剌痒,好像在渴望更多的剌激。   南川绫俯下首含住其中一颗红艳的小果,兴奋地轻啃着,偶尔吸吮着,加深她身子的渴望,被冷落的另一颗红果则被他修长的五指轮流磨蹭揉搓,让她发出更多的娇吟。   他大手往下,拉高及膝的裙摆,隔着薄薄的内裤按上女性的秘处,上下地抚弄,薄薄的裤底徐徐地染上水渍印,是她动情的结果。   莫解语轻吟出声,双腿间的水液因为他的逗弄而泌出更多,盈满氤氲水气的眸子一扬,看向身前早已经红了脸的男人。   说娇羞,其实他比自己更加容易脸红,只不过他自己没有发现而己,想到只有她才看过这张因为情欲而染上嫣色的俊美脸孔,忍不住地,莫解语在这张诱人的脸上,印下一记眷恋不己的轻吻。   她轻柔的吻让南川绫心动不己,渴望让她主宰接下来的这场情欲游戏。   南川绫脱下她身上半敞的衣杉,膦问雪白的身子上只剩下一件小小的内裤,仅仅遮去女性秘处的风光,他抱起莫解语,自己平躺在床上,而她则是双脚分开地跨坐在他腰上。   这样羞人的姿势,让莫解语马上就合拢双腿,-双小手忙不迭地遑住胸前赤裸裸的软乳,她羞涩地瞪向他,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连样做。   不料,却迎上了一双带着渴求的浅眸,呼吸一窒,心跳怦然,莫解语有一种不好的预兆。   “亲爱的,来蹂躏我吧!”他用着那张通红的小受脸,说出这样教人热血沸腾,只想一如他所说,狠狠蹂躏他的话。   莫解语呻吟出声,但是她有关这方面的知识都全来自他,要自己怎么蹂躏他?   可是,偏偏这样的南川绫真的格外地诱人,让她即使什么都不知道,还是想要听话地蹂躏他。看着身下的绝色尤物,-股陌生的冲动从心底深处涌了出来,教她忘了要羞涩地者住裸露的双峰,捧住他的脸便吻了上去,一下又一下地轻舔着。   他的滋味其实很好,好到让人总是忍不住的想一尝再尝,莫解语软软的舌尖,在他的唇瓣被舔湿后探进他的唇间,他坚持要她主导,所以他的舌没有反应,不像平日那样主动地匀住她、吸吮她,只是任由她在他的唇间进进出出,像玩耍似的句一下他的舌,又咬一下他的唇。   明明是亳无技巧的吻,明明跟小孩子的玩耍没有分别,可是南川绫却感到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,下一刻,他再也忍不住地勾住又要溜走的顽皮小舌,大掌按上她的后脑勺,不给她有机会退开。   两人唇击交缠,舌与舌的互相辗转、唇与唇的互相摩挲,让他们的呼吸变得更急促,吻了一会,是她先受不了,感觉舌根发酸、发麻,快要喘不过气来了,想要收回软舌,然而他却不肯放开自己,匀着她的舌探进她的唇间。   莫解语鼻息急促,却被南川绫堵住了嘴,无法开口求铙,只能抵着推着他的胸膛,想把他推开,好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。   可是南川绫却收紧放在她腰间以及颈后的手,固定着她的位置,让自己吻得更深,舌尖先是扫过一遍她唇内的软肉,而后轻刮着她的上颚,再圈着她不断退缩的软软香舌,用力地吮吸。   深吻到了彼此快要喘不过气来才终止,这对莫解语已经止不住地娇喘吁吁,两颊水润通红,被吻得晕晕乎乎,早就将自己要挑逗他的目的抛诸脑后。   舍不得分得太远,南川绫意犹未尽地用唇抵着她的,舔纸着唇间相连的镂镂银丝。   莫解语太生涩,虽然已经足以燃起他体内的熊熊烈火,但他却不确走自己有那个耐性等她慢慢来,所以,他决定收回这个主导权,待她更熟练、更开放时,才把主导权还给她。   分开她矜持紧闭的大腿,脱下她身上最后一件遮蔽物,他先是定定地欣赏着她美丽的身子,然后握住她腰际的手慢慢地滑到她双腿间。   莫解语害臊地想要并上双腿,但南川绫却不肯,眼角旳余光瞄见了那面落地的穿衣镜,他唇角一勾,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来,打开穿衣镜前的昏黄小灯,再抱起她来到穿衣镜前坐下,让她背对自己坐到大腿上,而后双腿勾住她的膝盖往外一分。   在腿间的女性秘处失去掩饰,忠实地呈现在穿衣镜上,莫解语羞涩地别过脸,而南川绫则趁着这个机会,再次吻住她的唇,直到她再次喘不过气对,他才放开,引导她的视线重斩回到那面教她羞得直想尖叫的穿衣镜上。   南川绫双拿覆上她胸前的柔软,握了满掌的柔嫩,让他情不自禁地揉搓更多,指尖偶尔夹起小小的红果往外一扯,让她发出一声声高昂又媚人的娇吟。   莫解语嫣色的腿间还滥成灾,晶莹的蜜液汨汨地涌出软穴,在微弱的灯先下居然格外地闪亮,教他几乎目不转睛。   这么美又这么媚的身子,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,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独占!   巨大的占有欲教南川绫放开其中一边雪乳,来到莫解语已经溢满了蜜液的腿间,闪着水光的嫣色花瓣在白晰修长的指显衬下,格外地淫媚。   顺着水液挤进嫣色的软穴,甫探进一个指节,绵软的肉壁便不断地挤压着,想将他的指头挤出来,就着这样的挤压,南川绫一次又一次地进入抽出,由慢而快,又由快而慢,存心、想折腾人。   “不……不要……”双腿被分开,无法阖上,莫解语被他剌激得直打颤,只能无助地承受他的恶意作弄。   但是一再紧含着长指的软肉,怎么看都是想要多于不要,渐渐发现她的口是心非后,接下来南川绫完全将她的“不要”当成“要”。   随着他指尖的动作倏地加快,莫解语的腿绷得死紧,甬道内冷不防地急剧收缩起来,汨汨的水液往外涌,非但染温了仍堵在体内的手指,还多得淌下花穴口,沾湿了两人身下的毛毯。   南川绫以最快的速度剥光自己,在她还因为刚才那场高潮而虚软无力时,维持着相同的姿势,将手上的蜜液全抹上为她而胀痛勃发的男性硬杵,抵住仍在一张一合的花穴口,-寸寸地深入她。   被撑开的暧昧教莫解语噙息出声,不管他们已经做过多少次,每次当南川绫进入对,她的身子都会传来一阵被硬生生撑开的胀痛,所以他总是小心翼翼地进入,等她这应后再大吃特吃。   可是他低估了这个姿势以及她的温润,当她因为那份暧昧的胀痛而稍稍一缩时,箝握在柳腰上的手拿一施力,粗长的男性便顺着半沛的水液直抵到花心最深处。   “啊……”从未试过这样一下子就被进到最深,莫解语承受不了似地尖叫出声,痛虽痛,但早已经熟悉他的身子马上泌出更多的水液,润泽着他的进出。   被她紧紧包裹的感觉太销魂,而镜上反映出来的画面,更是淫浪得教人忍受不住,南川绫捧起小巧的臀,开始一连串的顶弄。   “唔,不……”被顶弄的她声音颤抖,双手无处可放,找不到这当的施力点稳住身子,只能任由他摆布,在他的身上妖娆起伙。   稍稍狰开因为难耐激烈快意而阖上的水眸,莫解语看到了镜中正在浪荡交合的男女……   女人姿态淫媚,仿如骑乘着一匹优良名驹地在男人身上起伏,胸前的雪乳幻化成两道雪白的乳波,-摇一晃地教人害臊不己。   身下的男人颠上布满了细汗,俊美的脸上除了涨红,还有一抹挣狞的神色,无关愤怒,也无关疼痛,只因身上的女体太过媚人,他好像快要被她吸干所有的精华而体力殆尽一样。   如此煽情的画面,教莫解语忍不住地紧了一紧,身下的男人马上低吼出声,浅色的咖啡色跟眸染上一抹血红,看起来犹如一只最美丽的野兽。   太可怕了……此刻南川绫的模样就好像要将她吃下肚似的,每一下的进入都会更深,甚至频频触碰到她体内那颗最敏感、最让她受不了的凸起点。   感觉到她的异样,下一刻他的腰开始左右摆动起来,好像在寻找什么似的。   “不要……不要……啊!”男性的粗长在体内横冲直撞的,那激烈的快感让莫解语难过得想避开,可是,体内的敏感点被他再次磨过时,她昂起小脸,尖叫出声。   “找到了。”南川绫沙哑的嗓音缓缓地在她耳边响起。   他唇畔的那抹邪笑,看得莫解语胆颤心惊;益发觉得今晚的他格外放肆,是因为她的失约,所以才让他这么生气吗?   可不管原因到底是不是莫解语想的那一个,她再也无法思考了,因为他突然推倒她,让她跪趴在柔软的地毯上。   这样羞人的姿势,又教她轻杻着腰肢想要避开,可是,他依然在她的身体内,要怎躲?要如何躲?   南川绫手掌握住她挺翘的臀,再一次地深埋进她,狠狠地抽动起来,每一次他都会用力地捣入她的身子,每一下都翻出属于她的热情水液。   水液被翻搅的声响很清晰,-再地暗示莫解语,自己到底有多湿,到底有多渴望他的身体,就好像她很需要他,想要他狠狠地进入她的身子,把她弄坏。   莫解语用力地摇着头,长发披散到雪背上。   南川绫伸手拂开她的长发,薄唇在她雪背上印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痕,他大掌探前,掬握住其中一只前后摇晃的雪乳,恣意地揉搓着,捏玩着顶上的小小红果。   莫解语倒抽口气,情不自禁地拱起身子,让他可以更彻底地玩弄自己的身子。   南川绫满意地在她的雪背印下几个吻痕一并在最后一个吻痕上轻啮。   软穴此对传来一阵阵的紧缩,莫解语抓紧了指拿下的毛毯,她呜咽出声,让无尽的快感袭上她,-阵接一阵的紧缩冷不防传来,教她弓起绷紧的身子,剧烈地颤抖起来,下一秒,她却犹如失去力量一般,整个人软软的趴回地毯上,再也使不出一点力。   看着她虚软无力的娇弱模样,南川绫忍不住地将她拄回,背依偎在他的胸前,细细地吻着她的唇与颈项,腰际则加快原有的速度,更加地深入她。   甫经历过几次高潮的莫解语无力躲开,他太过强大,体力根本就跟他的外表完全地不相符,果然,一如文清穗所说的,他是一个伪小受。   南川绫明明就是一个强攻。   过了不知多久,莫解语的身子已经酥成得禁不起一点点剌激,身下还滥的水液彻底地濡温两人交合的地方,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身下的毛毯已经濡湿一片,光是擦拭绝对没有用,可是身上的男人似手乎还意犹未尽。   受不了的莫解语赶紧出声求饶,就怕自己会在下一秒被他弄昏过去,那太羞人了,她不想再次重温那样的感觉。   带着哭音的嗓音哀哀地求着,南川绫在这个时候,靠在她耳边,轻道了一个条件,要她答应,此刻的莫解语也管不了这条件对她有什么好处,又或者有什么坏处,连忙地点头答应,只求他可以放过自己。   得到满意的答覆后,南川绫也不再隐忍自己勃发的欲望,最后一剌,深深地抵到她的花心处,将炽热的男液悉数射进小小的宫房里。   感受到男液熨烫了敏感的含壁,莫解语再次泣吟出声,身子发颤起来。   南川绫不想让她躺在地上,即使有着毛毯,但依旧会让她着凉,所以待自己吸呼的频率回复后,他便抱起浑身虚软无力的她,走回床上,双双躺在她的大床上,一手将怕冷的她搂入胸前,再以羽绒被将两人密不透风地包起来。   莫解语小脸贴在他的胸前,耳朵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,这个完全不雄壮的胸膛,却依然让自己感受到无比的安全,要她永达待在这个怀抱里,她都愿意。   背上传来一下又一下安抚似的轻拍,她好像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,可是……现在昏沉沉的脑袋原本就无法思考,所以她决走放弃去想那个人是谁,安心地靠在这个胸膛,然后沉沉地睡去。   清晨,睡饱了的文清穗终于醒了过来。   躺在床上等了又等,却发现本来应该来叫醒她,开始喂她吃一大堆补品的小表姊,今天居然迟迟未出现。   担优小表姊是生病了,文清穗马上从床上爬起,穿着拖鞋,往她的房间走去。   “小表姊……”门才拄开一条缝,她轻声地喊着,殊不知某种浓郁的味道便扑鼻而来,有经验的她马上就知道这是什么味道,那也代表昨天晚上莫解语的床上,并不只她一个人而己。   至于奸夫,很明显就是住在隔壁的讨厌鬼南川绫。   “该死的日本鬼子……唔……”怒气冲天地想冲进去捉奸,文清穗叫嚷的唇被覆上一只手掌,将她所有聒嗓的叫嚷声音统统封住,腰上冷不防地同对环上一只长臂,将她紧紧圈住,完全动弹不得,并将她带离莫解语的闺房,“邵志扬,唔,唔,”   聒嗓的嗓音即使消失得再快,但也让浅眠的莫解语开始转醒。   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挣扎地睁开眼,可是耳边却传来安抚的嗓音,轻轻地说:“没事,再睡一会吧。”   那是南川绫的声音,自己最爱的男人的声音,她是不会弄错的。   “我好像听到小穗的声音……”声音中气十足的,活脱脱是一名健康的俏孕妇,猜想文清穗应该是饿了,可是她好累,昨天挽上南川绫真的玩得太过分了,竟然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来。   “没事,邵志扬已经把她带回去了。”昨晚爬窗潜进她房间钱,他特意地绕去找邵志扬,要他管好自己的老婆,别再霸占着别人的老婆,顺便再将文清穗怀孕的事,不小心地泄漏给他知道。   现在,不管文清穗愿不愿意,她都会被扛回夫家安胎,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串门子了。   “真的?小穗原谅邵志扬了?”有这么快吗?昨天她才看到文清穗拿着抱枕,一个个地丢向邵志扬,嘴上还说着幼稚的话,诸如“教你长得连么帅”、“桃花运超强”等等的话。   “真的,我没有骗你。”   反正自己不用再做夹心饼干了,莫解语界定不去想邵志扬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哄回文清穗的,现在的她听着南川绫的话,发现他的嗓音很这合安抚人,“老公,给我唱歌吧……”   这样的嗓音,唱起情歌来应该会很好听吧?   可是莫解语等了又等,等到睡意也渐渐消去了,还是等不到老公的歌声,她徐徐地睁眼,望着老公。   南川绫却轻轻地道:“我不懂得唱歌。”   这是实话,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生活情趣,所以他也从未听过任何的情歌,他曾学过的歌曲,都是很久以前念小学时学的,但现在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。   想起了他的经历,莫解语微微一顿后,扬起一抹的笑,“没关系,老公,换我唱情歌给你听。”   莫解语缓缓地唱出情歌,在最后一句歌词结束时,她徐徐地吻上他的唇,将歌词结束在他的唇间。   是的,她爱他,也愿意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   南川绫是她此生最好的归属、最好的避风港,会为她遮风档雨,而最重要的,是他这一辈子都会伴在自己身边,不离不弃。   番外一   当女儿出世后,莫解语就发现自己的老公骗了她。   为什么?因为老公爱女儿,似手比她这个老婆还要多,每天三餐亲手喂食,绝不假手他人,连她这个做妈妈的,也只有在喂母奶对才可以抱抱女儿,至于洗澡、换尿布,老公更是做得一把罩,让自己望尘莫及。   最重要的是女儿出世后,老公抱女儿的时间,竟然比抱她这个老婆长……   所以,莫解语的结论是,老公最爱的人应该是女儿。   虽然那个人是女儿,可是莫解语的心还是纠结着,所以在当夜老公求欢时,她实然大发雌威地一脚将老公踹下床,自己跑到女儿房间窝着睡。   夜半,聒嗓的婴儿啼哭声吵醒了酣睡的她,她困意浓浓地爬起来,准备看看女儿发生什么事时,没有发现她的老公,先她一步抱起了女儿,抱在怀里轻哄着。   “嘘,宝宝别哭,妈妈在睡觉喔!乖宝宝,爸爸抱你就好,妈妈生你的时候很辛苦,让妈妈多休息一点喔!”她的老公从来都是寡言的人,却因为哄着一个暂对不会回应他的娃娃,而变得话多。   而他之所以会哄女儿,原来只是为了让她多休息一点。   所以,其实他最爱的人还是自己,不是女儿。   莫解语心底的纠结,好像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综,看着那个几手被她养得头好壮壮、胸前肌肉开始明显的男人,她再一次确定自己真的没有选错人。   她多幸运,可以被他爱着?   女儿的哭这声终于停了下来,南川绫替女儿换完尿布,将她重斩放回婴儿床时,一具娇软的身躯从后贴上他。   南川绫轻叹一声,“还是吵醒你了吗?”他的动作已经很快了,几乎是女儿的哭声一响起,第二声还没有开始前已经抱起了她。   “没有,是我自己醒过来的。”两臂紧紧地环在他的腰上,莫解语摇了摇头。   “那怎么会醒来?”   “我会醒,是因为宝宝的妈妈也想让爸爸抱抱。”纤指隔着睡衣,在他的胸前画着一个又一个圈圈,力道一点也不重,却还是让他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。  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,但她给他的吸引力,永远都是这么强烈,更何况,本来南川绫就求欢未遂,体内对她的渴望还没有完全消弥。   “怎么样?宝宝的爸爸,你要抱抱宝宝的妈妈吗?”莫解语用的暗示已经够多了,再多就是明示了!   “要!”宝宝的爸爸二话不说地抱起宝宝的妈妈,往他们的卧室狂奔而去,-点也不怕吵醒刚刚才睡着的宝宝。   不过,宝宝只是用小脸蹭了蹭柔软的小枕,继续睡她的大头觉,不理会好像隐约传来宝宝妈妈的求饶轻泣声,还有宝宝爸爸的话……   “我最爱的人,是你。”   番外二   渡边信彦看着那笑靥如花的女人,身穿一身纯白的婚纱,看起来高贵而美丽,能够拥有她的男人,必定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,   只可惜,那个男人并不是自己,而是站在她身旁,看来一副弱不禁风模样的男人。   “信彦。”渡边夫人看到了继子,对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失望感到内疚,“是我对不起你,但身为她的母亲,请你原谅我,因为你与她并不合适,你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与你并肩而行的女性,可以陪你出席各式各样宴会的女性,她不适合你,你应该很清楚。”   “母亲,您说的,我都明白。”却因为明白,所以更加地失望。   身为渡边家的唯一继承人,他并不被允许拥有一个避宴会如蛇蝎、视交际为魍魉的女人为妻,即使再爱她,不可以就是不可以。   那一次的失控,冲动地携着成指,已经让他失去了为“妹妹”送嫁的哥哥身份,即使她不介意,但她身旁的那个男人却极度介意。   所以,他特意站在这个无人可见的角落,想着能遥远地祝福她就可以。   “母亲,谢谢您对她说,这其实是您用来试探他们感情的藉口。”如此一来,他们日后见面,就不会太过尴尬。   “不客气,信彦,我相信你一走可以找到,一个足以匹配上你的女性来当你的妻子。”   匹配得上,但却不是自己最喜欢的……那找不找得到,又有什么关系?   “母亲,公司里还有事需要处理,请原谅我必须离开了。”朝渡边夫人躬了下身,他转身离开了这座宁静的古宅,永远走出她的生命。   走过鲜有人烟的马路时,-辆火红色的法拉利蓦然全连朝自己驶近。   渡边信彦从容镇定地往一奈闪去,却还是不小心跌坐在地,而法拉利也在距离他刚刚站立的位置前三十公分下。   车门被打开,一个身着紧身衣的女人走了下来。   “你没事吧?”她走向他,伸出白皙的手来,礼貌地道歉,“抱歉!平对我在这里练车时,不会有像豳灵的人在这里徘徊。”   这话是道歉,又或者是带着贬抑的意思?   渡边信彦没有去细想,只是就着她的帮忙从地上站立起来。   “啊,你的外套破了!”她又喊着,似乎对这情形感到十分不好意思。   “小事。”他却完全不以为然,直觉转身就想走。   “等等,你不能这样就离开,至少,我要赔给你外套的钱,好让你去买一件新的。”   女人扯着渡边信彦的衣袖,往她那辆炫目的跑车走去。   他不耐烦地抬起头来,不料却对上一张明艳的丽容。   火般的红玫瑰!   这是他唯一想到可以用来形容她的形容词。   她的长卷发似乎是天生的红发,配上她一身同样红色系的服装,就仿如一朵盛放的火玫瑰。   但美人他见多了,所以他还是拒绝,“不用了,这样的外套我有很多,少了一件不会对我   造成什么影响。”说罢,他潇洒地转身离去,叫自己不要为这次的偶遇而放在心上。   然而,莫名地,每当见到红玫瑰,凌边信彦都会不自觉地想起她。   直到在一场酒会上,他们再次重逢……   这一次,她穿着一件高贵典雅的黑色长礼服,及腰的红色长卷发,此刻盘成了一个蓬松的云髻,几镂红丝落在她雪白的脸侧,更添异国的风情。   如果不是那一头天生的红发,他或许会以为自己认错人了。   毕竟,上一次的她活泼奔放,勇于挑战;今天的她妩媚多情,长袖善舞。   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的真面目?又或者,这些都不是她,真正的她其实跟自己一样,都被一个虚伪的面具遮蔽住。   一种仿佛找到同类人的共鸣让他走上前,想主动结识这个正与男人把酒言欢的女人。   身边围着数个男人,而且都还是身价不凡的当二代,连样的她应该很容易被身边的女人嫉妒,然而如果渡边信彦没有看错的话,刚刚她在另一个女人堆里头也是极受欢迎,女人们与她互相交流意见,相见甚欢,一脸相识恨晚的样子。   这样的女人很有趣,她完全勾起了渡边信彦的好奇心。   好不容易等到她的身边没有人了,他拎着两杯粉红香槟走向她,下一刻,他却发现自己失去了她的芳踪。   急急地走上前,阳台上早已经人去楼空,带了点失望,他一个人喝掉两杯香槟。   她到底是谁家的女儿?瞧她的应对以及谈吐,她绝对不是一般富人家的女儿。   他开始在社交圈里寻找她,最后他寻到了她,然而,她不是渡边信彦想像中的富家小姐,她,玛莉.卡露莲娜,是有名的礼仪老师。   上流社会有不少的高门大户,都自愿捧着大把的钞票到她面前,只求她可以教育府中千金的礼仪。   但诡异的是,玛莉.卡露莲娜本身并不是来自高门大户,她的父母只不过是普通的大学讲师,但无论如何,这样的女人都很有趣。   所以,他故意自我制造了一场又一场的“偶遇”,让他们得以产生相识的机会,然而,或许从一开始自己拒绝她就已经注定了,他们两个不会再有第二次的机会认识对方,所以不论他的“偶遇”经过多精心的设计,最终他们必定是擦身而过。   到了最后,渡边信彦放弃了!但是,老天爷却似乎很爱与他开玩笑,在玩了三个多月的捉迷藏后,在一次心血来潮下,他再次来到那座古宅,清宁深幽的环境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平静。   而他在下一秒却必须再次往一旁狼狈地闪去,因为那辆火红的法拉利,又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。   那同样一身火红的紧身衣,以及披散的红卷发,教渡边信彦按捺不住冲动地上前,抱住那个犹如火玫瑰的女人……   原因是什么,他还没有想到。   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,他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意外的重逢。   属于他与她的……   【全文完】 【本书下载于书本网,如需更多好书,请访问http://www.bookben.cn 或者直接百度搜"书本网"】